師傅在上,徒兒在下

第 37 章 ☆、輪回道

玄武早已退下,我和沉睡的皎月身處一地,愣愣的望着那緊閉的碧色眸子,只記得睜開時,清澈的徹底。

欺他天真純白,我輕易使他對我不再設防,也輕易的害了他。

靜谧的海底,我和他曾經度過一段悠然的時光,可惜是以欺騙為前提,現在想起只覺得難受。

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心神忽地不寧,閉目看見了雲鶴被困的情景。真是不省心的孩子,才多久一會,就惹了個麻煩人物。通過印記我可以暫時看到雲鶴的視界,在他的視線內,白虎氣息奄奄的趴在地上,朱雀被定在原地,他的對手應該是那個渾身是傷的魔界男子,能困住他們的應是有着孩童容顏的魔龍。

魔龍的背後主子,可是我不想惹到的麻煩,蹙起了眉,還是決定前往,種在雲鶴身上的印記,已經明顯的告訴我,魔龍這一擊使盡全力,不會給雲鶴留下活路。

“皎月,下次我再來找你說話。”輕柔的聲音響在空氣裏,我定定的望住沉睡的絕美鲛人。

我捏個法訣,靠着印記的氣息,迅速到了雲鶴身邊。

等我到了此處,對面出現的另一個神的背影,我敏感的覺察到那人不加掩飾散發的神力,是蒼炎真神一脈。

我解開了白虎和朱雀的定身術,看到雲鶴受到的攻擊,那神先一步解了雲鶴的威脅,我閑散的在一邊站着,厭惡的瞧着那神的背影。一輩子都不能改變我讨厭蒼炎血脈的事情。

那神回過身,清俊至極的面容漠然出塵,白袍素淨僅袖口繡有銀絲,編織出蒼族的圖騰,如同流雲翻卷。

那身影看着眼熟,我忽地想起元宵節遇到的人,和眼前人的身影極為相似,難道是掩蓋了氣息。

想到在他面前如此失了顏面,我火氣頓起。為何解封的那日會夢見穿白衣的少年,可能是我對蒼炎一脈怨恨的很。蒼炎的血脈都愛穿白色衣裳,而且眼前的少年和蒼炎長的極為相似。

我強行壓住突然猛蹿的氣息,深吸一口氣,同樣擺出漠然的容顏,冷目相對。

“長樂靈主。”白虎和朱雀異口同聲的喚道,我點了下頭。雲鶴轉過身回望我,複雜的情緒交纏。

我暗中想到,可能這小子沒想到我回來救他,雖然他是沾了白虎的光,不過他能得到蒼炎一脈的庇佑,也是有道理的,仙界首席戰将,我都眼紅的人才,不過我以後可以省點心。

“白虎,給我看看你的身體。”我心疼的看着渾身是血的白虎,這一出來就受到這麽嚴重的傷。我餘光瞥到雲鶴,被那神治好,全身上下看不出收到一點傷的樣子。等我治好白虎,沒有離開的打算,這裏還有一場好戲看,魔龍和一個高等魔族留在此地,我不信魔尊不來,最好把蒼炎一脈的人打的落花流水。

蒼炎真神,若不是你決絕離開母神,她怎麽會在分離出血脈創造我後,就化身為大地,只為和化身為天道的蒼炎相守。

我恨他,強烈的恨他,将母神一顆心奪走,又狠狠的抛棄,只為了所謂的試煉,你的修為是高深莫測,最後自成天道。可是你對得起母神對你的深情。

眼前的神就是蒼炎的血脈,我冷冷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有一種石沉大海的無力感,力道打在棉花上的無奈。

那神清冷的視線一掃而過,我恍然間有種成為空氣的感覺。

魔龍暗沉的瞳,漆黑不見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帶着近乎空白的表情,長長的睫毛輕顫,明明一雙清澈如溪水的眸子,卻忽地浮現滿是殘忍血腥的笑意。

她在心裏冷笑,主上一定會救我,他已經掌握三界一半的氣運,輪回之力已經在手,我和他簽下契約,只要他活着,我就可以再次複活。

她蒼白的小臉揚起,看了眼暗殇,她最重視的屬下,沒想到也會感情用事,為了那個孩子惹下這樁禍事。

目光相對的瞬間,暗殇陪伴龍兒許久,很快明白龍兒眼神的含義。

他感到一陣恍惚,強烈的光包圍了他,下意識的閉上眼,有奇異的寒氣浮動,他再次睜眼,是彼岸花盛放的魔界入口。

神龍族的禁術,乃是空間法術,可以無視任何法術,轉換空間,可惜一生只能使用一次。

“小主。”岸上的黑甲男子,垂下高傲的頭,收斂了一切狠厲,冷漠的聲音竟然帶着哭腔,手握成拳,指縫間流出殷紅的血。

魔界的彼岸花嗅到新鮮血液的味道,迅速蔓延到岸上,鮮紅的花瓣允吸滴落的血液。甚至有一朵彼岸花纏繞到手背,吸着傷口流出來的血液,暗殇仿佛失了神,一動不動的任由那妖嬈的紅花吸食。

“暗殇,我喜歡它們,它是我和主上最痛苦的記憶之一。卻不會傷害它一絲一毫,我的如今有它們的功勞。”黑衣孩童漆黑空洞的眼睛望着血河中的彼岸花,指尖滴落血珠,蒼白的手喂養着這迷惑人心的妖嬈:“我喜歡現在的自己和主上,足夠強大和殘忍。”

暗殇揮手招來血河深處的小舟,朝着深處劃行。

暗色的紗帳,層層重重随風飛揚,深處傳來臉紅心跳的聲音。獨屬于男性低沉磁性的喘息,女子嬌媚的承歡宛轉低泣。

榻上絕美妖嬈的女子,蛇一樣的纏住男子精瘦的腰,順從的接受身上男人的一切安排。

冰冷的面具遮住男子完美的輪廓,抿起的薄唇,涼意深深的紫眸瞧不出一絲感情,那怕他正在做着親密的事情。

“主上,青歌好歡喜。”女子癡癡的夢呓,眼神迷亂着享受極樂。

“逾矩。”薄唇傳來毫無溫度的聲音。

身下的女子不過承歡幾次,就妄自打破為他侍寝的女子,不得妄言的規矩。薄唇一抿,手腕掐上女子纖細的脖頸,稍稍用力,那顆美麗的頭顱就徹底失去聲息。

到死臉上還帶着迷幻的笑容,颠倒衆生的容顏歡喜。

殿外嘈雜的聲音傳來:“大将軍,不能進去,陛下還在休息。”

蒼白的手随手披上一件袍子,身後的女子黑焰焚身,不留一絲痕跡。紫眸冷如閃電,門忽地開了:“進。”

暗殇步入殿內,躬身行禮道:“主上,小主遇到不測,需要主上的力量救回小主。”

“誰都沒有資格殺了龍兒,她已經自毀。”魔尊泛起一絲冷笑,側頭整理了滑落肩頭的華麗黑袍,紫眸妖邪的詭異。

“主上,能救小主嗎?”桀骜的黑蛟暗殇小心翼翼的問道,眸中慘雜莫名的脆弱。無論如何他都不想聽到那個答案。

紫眸透出冷笑,輪回之力掌握了大半,只差輪回鏡的輔助,整個輪回道就能創立,救下龍兒自然不在話下。

暗殇怔怔的等着主上的回答,眼光熱切。主上是不會放棄小主,他們在一起許多年,甚至在整個魔界最古老的種族存在前就在一起。

“她是本尊的神獸,我會救她。”紫色的眼睛有閃電的光華掠過,低聲喃喃。空曠的大殿華美低沉的聲音輕輕回蕩。

“是,主上。”暗殇心頭徒然一輕,低身告退,拉上門縫,留下尊貴的主上在殿內。

黑袍随着男子起身緩緩落地,完美的身體展現,玉白的足朝着浴池邁進,蒼白的手擦拭着細膩的肌膚,直到無暇的肌膚都是令人不忍入目的紅痕,那雙手依舊一遍遍的洗着。

“多麽肮髒的女人。”嘆息一樣的沉吟,他把所有女人作為玩物,強迫自己去碰女人,閉上罂粟花一般的紫眸,過往不想記起的一切,還是清晰的浮現。

随着魔龍的自毀,雲鶴一行人回到客棧,我有些不放心白虎的傷勢,最為意外的是那神也留下了,住在我旁邊的屋子。

“靈主,你捏住我的下巴很久了。”白虎不滿的提醒。

“沒有很久。”我尴尬的放下手,捏住白虎下巴的時候,不合時宜的走神,怔怔的過了一段時間。明明幫白虎檢查身體來着,怎麽會想起那神,我默不作聲的裝作沉思,繼續正大光明的走神。

長樂,你現在不正常。你遇到讨厭的蒼炎血脈,怎麽心情如此浮躁起來,你要鎮定。我開導着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氣。

“靈主,我的身體怎麽了?難道出了大問題?”白虎小心翼翼的問道,虎眸閃爍着驚恐的光芒。

“沒有大問題,我給你開個調理的藥方,正在思量那幾味藥比較好。”說謊不打草稿,臉不紅氣不喘的寫下一大推藥方,然後終于把伶俐的白虎打發走了。

燈火下,我托起下巴,那神我是知曉名字,九天之上唯一的神尊,可是我就是不想喊起他的名,蒼炎的血脈真是越看越讨厭。我半阖住失神的眼眸。

蒼辰溪,莫名其妙的熟悉從何而來?蒼炎真神的血脈,若相見就是我的仇敵,這是我默默許下的言語,為我傷了心的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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