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任憑林悠怎麽查,這件事情就像石沉大海一樣,再也沒有着落。
漸漸的再加上工作的繁忙,林悠也漸漸的放下了這件事,不打算再繼續追究,這件事情也算暫時告一段落了。
闫潇潇現在也正在為小男孩兒的事情犯愁,小男孩兒現在雖然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可是卻一直昏迷不醒,無法送他回家,闫潇潇尤其害怕雖然暫時脫離了危險,如果不及時診治容易有其他并發症,無奈之下,闫潇潇只好背着他去了附近的醫院。
醫生檢查後确定沒有大問題,只是受到過度驚吓,病人拒絕醒來,等到平複一下,就可以恢複過來,闫潇潇聽了也松了一口氣。
把小男孩安頓好之後,闫潇潇在醫院裏陪了小男孩兒一整夜,謝天謝地的是,第二天小男孩終于醒了過來。
“你是誰?我在哪裏?”小男孩兒一睜眼,第一件事情就是詢問闫潇潇,畢竟眼前坐着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人,心裏有疑惑也都是正常的。
闫潇潇對于小男孩兒的詢問居然不知道怎麽回答,思考了很久才開口。
“我去長白山旅游,回來的時候看到你昏迷在路上,就把你送來了醫院。”闫潇潇頓了頓說道。
小男孩聽到闫潇潇這麽說,一下子恢複了失去意識之前的記憶。
緊接着,闫潇潇就開始追問小男孩兒:“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家。”
“我家就住在附近的村子裏。”小男孩兒的嗓子有些沙啞,長長的睫毛下充斥着一雙悲傷的雙眼。
“附近的村子?那你怎麽會被蜜蜂蟄成這樣?”闫潇潇對于第一面見到小男孩的場景觸目驚心,一輩子都忘不掉。
“我們村子裏的人都有些窮,我們家都是以賣蜂蜜為生,前些天我爸爸生病住院,原來都是我爸爸上山采蜂蜜的。”小男孩兒說到這裏,眼底裏流露出的悲哀足以感染給闫潇潇了。
“我爸爸的病一下子花了幾乎家裏全部的積蓄,現在我也快要開學了,學費還沒有着落,我不忍心媽媽每天那麽勞碌,就想着上山幫忙采些蜂蜜,給她減輕一些負擔。”小男孩兒說着,嘆了口氣。
“可是沒想到卻會出這樣的事,我媽媽一定擔心死了。”小男孩說着,心裏一個勁兒的埋怨自己。
小男孩兒的成熟不由得讓闫潇潇想到了張思思,張思思又何嘗不是這樣與年齡不符的成熟,自己已經患病,卻還在一個勁兒的擔心別人,為別人着想,闫潇潇想到這裏,再加上小男孩兒憂慮的深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為了不讓小男孩兒感染到悲傷的氣氛,闫潇潇擡起頭用力把眼淚咽了回去。
“是啊,從我發現你到現在已經一整天了,我去問一下醫生你的身體情況?如果允許的話,我就馬上帶你回家。”闫潇潇說完就起身去了醫生的辦公室。
對于醫院這種地方,闫潇潇是再熟悉不過了,闫華病的這一段時間裏,也算是徹底的磨練了出來。
闫潇潇根據醫囑,又去拿了一些外用和內服的藥,然後幫小男孩收拾好,就開始向村莊出發。
“你叫什麽名字啊?”闫潇潇想到還不知道小男孩兒的名字,于是就一邊走着一邊問道。
“我叫于洋,姐姐你呢?”小男孩擡起頭,一臉稚嫩的看着闫潇潇。
“我呀,我叫闫潇潇,你叫我潇潇姐姐就行。”闫潇潇笑着對小男孩說,一邊用手溫柔的撫摸着小男孩的頭發。
兩個人一路上說說笑笑,也并不覺得路程漫長。
從醫院到村莊的路程其實也并不是很遠,闫潇潇跟小男孩兒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小男孩兒的家裏。
小男孩兒的母親這時正因為小男孩兒的走失急得掉眼淚,如果今天小男孩兒再不回來,小男孩兒母親就打算報警了。
這時候于洋領着闫潇潇踏進了家門。
這邊正哭成淚人的小男孩兒的母親一回頭看到臉上還多多少少帶着餘傷的于洋,整個人都崩潰了。
“你這孩子,跑哪去了,怎麽這麽長時間都不回來了,你吓死我了,嗚嗚嗚…”小男孩兒的母親一邊哭着一邊跑過來錘打着于洋。
于洋看到母親這樣,心裏也很不好受,眼淚“刷刷”的往下流。
“媽媽,對不起…我出去采蜂蜜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螞蜂窩,被螞蜂蟄到了,還好這個姐姐救了我…”于洋一邊說着,一邊指指旁邊站着的闫潇潇。
看到于洋完好無損的又出現在自己面前,再加上于洋耐心的解釋,小男孩兒母親的情緒也終于緩和了一些。
這時候小男孩兒的父親聞聲從裏屋出來,看到于洋好好的回來,心裏也很感激闫潇潇,一個勁的跟闫潇潇道謝。
但是畢竟是剛出院,于洋父親仍然咳嗽不止,于洋媽媽害怕病情反複,就把于洋父親扶進裏屋休息了。
“潇潇啊…真的太感謝你了,我們于洋也算是遇到貴人了,要是沒有你,我們洋洋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讓我跟他爸怎麽活呀…”于洋媽媽一邊說着一邊不停的抹眼淚。
“姐,我這也是舉手之勞。”闫潇潇被人感謝的都不好意思了,趕緊推辭一下。
“洋洋,快去裏屋拿我們家最新的蜂蜜給你潇潇姐喝!”于洋媽媽催着說道。
于洋聽到母親的指令,毫不猶豫的就去了後院,拿出了一大缸子的新鮮蜂蜜出來招待闫潇潇。
“姐姐,你嘗一下,這些蜂蜜都是剛采的,可新鮮了!”于洋一邊說着一邊從廚子裏拿出一只碗,用一個又大又老舊的陶瓷勺兒給闫潇潇盛了一碗。
“洋洋,不用這麽多…夠了…”奈何闫潇潇怎麽阻止,于洋還是盛了滿滿的一大碗,現在闫潇潇正在減肥時期,再加上不太好意思接受人家的款待,心裏總有些過意不去。
“潇潇,快嘗嘗!”這時候于洋媽媽端起盛蜂蜜的碗送到了闫潇潇的面前。
于洋媽媽就這樣擎着,闫潇潇再不接過來就有些不太好了,沒辦法,闫潇潇只得笑着接過來,“好,謝謝…”闫潇潇有些尴尬的笑笑。
闫潇潇之前喝過的蜂蜜大多都是從超市或者食品店買來的成品蜂蜜,味道偏甜,如果這樣直接喝一定會甜到發齁,但是于洋媽媽剛才遞過來的蜂蜜不會像超市裏蜂蜜那麽甜,但是濃稠度卻比超市的好上百倍。
闫潇潇心裏清楚,自己這次全是嘗到真東西了。
就在闫潇潇愉快的品嘗蜂蜜的時候,一大群外地人直接從于洋家正門走了進來,總給人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闫潇潇放下手中的蜂蜜碗,心生警惕,“姐,他們是幹嘛的?”闫潇潇輕輕的戳了一下站在身旁的于洋媽媽問道。
“哎,你是不知道啊…”于洋媽媽深深地嘆了口氣,心中滿是怨氣。
“我們這裏的蜂蜜大部分都是從他們這幫人手裏賣出去的,這些人幾乎已經算是我們這裏的蜂蜜霸主了,人家來收購蜂蜜,坐地起價,要多少我們就得給多少,沒有一點緩和餘地。”于洋媽媽說着,一副前途渺茫的樣子。
“現在別人家裏的情況我不知道,之前我們家的蜂蜜都是每天清晨洋洋或者洋洋爸爸去長白山深山裏采下的,絕對新鮮,為了這些蜂蜜我們也費了不少功夫。”于洋媽媽剛說到這裏,那一群收購蜂蜜的人就已經從正門走了進來。
“今天有蜂蜜嗎?”一個長得高高瘦瘦的男人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于洋媽媽。
“有有有!今天的都是新鮮的,你看…”于洋媽媽說着把裏屋的蜂蜜全部取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拿給商客看。
“呦!大姐,你逗我呢?這是新鮮蜂蜜?”商販拿起一塊聞了聞直接扔了回去,把于洋媽媽心疼到不行,趕緊接住。
“這真的是我兒子去山上采的…”于洋媽媽着急的想跺腳,“你們看,今天多少錢一斤?還是之前的價錢嗎?”于洋媽媽對商販的态度恭敬到卑微。
“大姐,最近蜂蜜跌價,已經賣不上原來的價錢了,像這種的也就二十一斤吧!”商販一邊說着一邊斜着眼睛瞅瞅旁邊的闫潇潇,偷偷的大量着。
“二十塊錢實在是太便宜了…我們一家老小全靠這點兒東西維持生計,你看能不能再稍微擡一下價錢?”于洋媽媽近乎懇求的商量着商販。
“呦!這真不行大姐,您覺得可以就賣,不可以就算了!”商販說着別起胳膊,坐在于洋媽媽送過來的板凳上,不停的抖着二郎腿。
“你這個人怎麽這麽油鹽不進啊,姐家的蜂蜜明白人一看就是純的,你們這些人到底懂不懂啊?還是故意剝削?!”闫潇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毫不客氣的教訓着這群不良商販。
“你誰啊?輪得到你插嘴嘛?”其中一個商販站起身來,走到闫潇潇面前,兇神惡煞的對闫潇潇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