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潇潇在無人售貨店裏躲着,當時真的感覺心慌的不行了,特別緊張,又無可奈何。她剛躲進無人售貨小店裏,心中就後悔了,因為她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絕境,在外面的話還可以逃跑着掙紮一下,喊兩聲救命,可能就會有路過的人幫助她一下。
但是現在,她進到了這個小屋裏,約摸着也就有十平米大的空間,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闫潇潇一手拿着自己的細跟高跟鞋,一邊渾身顫抖,真的是緊張的神經都快要繃斷了。
她躲在門後,想要在歹徒進門的時候沖着他的腦袋就是一鞋跟,然後就沖出去跑掉。
突然,她還沒反應過來,歹徒就已經沖進了屋裏,歹徒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也就二十幾歲,闫潇潇感覺這個人好像在那裏看到過。男人沖進屋的動作很快,以致于都沒來得及拿高跟鞋打他,于是闫潇潇就想奪門而出,逃出去叫人。
但是歹徒是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根本就不會讓闫潇潇這麽一個弱女子有逃出去的機會,一伸手就把闫潇潇拽了回來,然後把闫潇潇堵在了屋裏。
闫潇潇當時覺得天都要塌了,她現在只後悔沒有叫着程遠林一起來,而是選擇了獨自行動。
闫潇潇閉上了眼睛,她現在很絕望。她等了一會,發現歹徒并沒有什麽行動,于是她睜開眼睛看了一下歹徒,發現歹徒雙目無神,表情呆滞,但是兩個眼球上布滿了血絲。
他伸手就從闫潇潇的口袋裏掏出了她的錢包,把闫潇潇随身攜帶的幾百塊錢全都拿走,又把錢包丢在了闫潇潇的腳下,然後扭頭就走。
闫潇潇這時傻眼了,她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麽單純的歹徒,竟然只想着搶錢,別的啥都不做。随後她也想起了為什麽她第一眼看這個年輕歹徒的時候有一種面熟的感覺,因為之前慶市電視臺播放的通緝令上,就有這個男人的照片。
這個年輕的歹徒已經走遠了,闫潇潇卻剛剛緩過神來,她明白還好自己走運,要不然就不只是被搶點錢這麽簡單的事了。她由于剛才緊張過度,現在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別提有多狼狽了。
過了一會兒,她才想起來打電話報警,但是這個時候,從外面又進來一夥人,帶頭的就是剛才那個年輕的小夥子,這夥人進屋看到闫潇潇,就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目光銳利的像刀子一樣,在闫潇潇的身上刮來刮去。
這幫人還稍微有些理智,看到闫潇潇狼狽的樣子,也沒有上前搶劫,或者做一些更進一步的動作。
其中一個人說話了,這個人就是那天闫潇潇和程遠林在這個無人售貨店裏遇到的那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他說道:“你來這裏幹嗎?那天跟你一起來的那個男人呢?”
闫潇潇的神經已經接近麻木了,反而沒有那麽緊張害怕了,略微思考一下說道:“我是慶市仙屋公司的老板,我想來找你們老板做點生意,我有一個朋友得了尿毒症,我想來找你們老板買一顆腎。”
闫潇潇說出這番話也屬于急中生智 ,誰知當她說完這番話後,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一群四五個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居然被這麽一個女流之輩震住了。
其中那個小夥子竟然被吓的鼻涕一把淚一把,于是他慌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塑料包,倒處一些白色粉末,吸到了鼻子裏。
闫潇潇才知道,這小夥子不是被吓的,而是一個瘾君子啊。闫潇潇這時也明白過來為什麽那個小夥子只搶錢不幹別的事了。
那個剛才說話的中年男人看到小夥子這副德行,上去一腳踢在他腿上,罵道:“沒出息的東西,竟然染上了這種東西,要不是看在老板是你哥,我早就弄死你。”
闫潇潇看不下去了,說道:“我剛來這裏,就被這個男的搶了錢,還崴到了腳,你們誰是管事的,趕緊通知一下你們老板啊,有生意都不做嗎?”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回答道:“你在這兒等着,我們回去找老板商量一下。”話畢,這幫人竟然扭頭都走了。
闫潇潇又愣在了原地,這幫人是不是一個個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貨色,一句話就給忽悠暈了,竟然啥也不做就走了。闫潇潇還以為自己會被這幫人綁架起來呢,看來也沒有擔心的必要了,真是有驚無險啊。
闫潇潇看着那幫人走進了遠處街道對面的出租屋裏,闫潇潇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報警,電話那頭是一個女的接線員,用溫柔的聲音不緊不慢的問道:“您好,這裏是報警熱線,請問您有什麽問題嗎?”
闫潇潇當時急得都快要跳起來了,聽到這個接線員不緊不慢的說話,弄得她氣不打一處來。她就沖着話筒快速的說了起來:“我現在在慶市解放路城中村的一個24小時無人售貨店裏,我剛才被人搶劫了,而且對面還是一夥人,請你們抓緊出警。”
對面的接線員聽完闫潇潇說的話,又不緊不慢的說道:“好的,我馬上就會通知民警前往您現在的位置,謝謝您撥打110報警電話,之後的短信請回複好評,謝謝。”
闫潇潇聽到接線員還是這樣說話,氣的都想摔手機了,現在的110報警電話為什麽都弄的和10086似的了,這簡直就是在活氣人啊。
闫潇潇在原地等着,她現在也不知道是該出去找個更安全的地方,還是在原地等着警察來了。
還好警察的效率并不慢,在三分鐘之後,闫潇潇看到外面開來一輛警車,從車上下來了兩個民警,朝着闫潇潇所在的這個24小時無人售貨店走來。
闫潇潇看警察終于來了,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趕緊出門去找警察。讓闫潇潇沒想到的是,這兩個警察居然跟他們的接線員一個德行,看到闫潇潇向他們走了過來,他們竟然停下了腳步,等着闫潇潇走過來。
然後其中一個個頭兒稍高的警察開口問闫潇潇:“小姐您好,是您報的警吧,您只是被搶了錢嗎,你還記得犯罪團夥往哪裏走了嗎?”
闫潇潇看到警察終于來了,也不計較警察不緊不慢的态度了,當時就帶着兩個警察來到了街對面的那個出租屋外。
闫潇潇指着這間屋子對警察說:“我剛才就看到他們一夥人進了這個屋子裏,他們人很多,你們兩個人确定不再叫一些警察來了?”
兩位民警順着闫潇潇指的方向看過去,之見一張破爛的木質大門,其中那個個子高的警察想都不想,直接上前去敲門。
篤篤篤…警察敲了幾下門,破舊的木頭們發出沉悶的響聲,這闫潇潇他們聽着屋裏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好像裏面的人驚慌失措要逃跑似的。
民警又敲了幾下門,終于他們打算采取點什麽行動了,兩個民警互相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闫潇潇後退一下,然後兩人使勁把木頭門踹開了。
闫潇潇跟在兩個民警後面進到出租屋裏,屋裏面更加破敗,相當的髒亂差,院子裏堆滿了各種雜物,有不少一次性的針頭針管,還有一些用過的血袋。
兩個民警看到這些東西堆放在地上,有些吃驚,轉頭看向闫潇潇,好像闫潇潇是和這些人是同夥似的。那個高個兒的民警在腰間掏出一把小手槍,沖到裏屋,大喊:“都別動,雙手抱頭蹲在牆邊!”
民警本來還以為會遇到這幫人的反抗什麽的,誰知這幫人都是些無膽鼠輩,都是些欺軟怕硬的家夥,看到拿着槍的民警,都吓壞了,急忙逃也似的跑到了牆邊,排隊抱着頭蹲在地上。
民警在屋裏看到了更多的醫療器具,還有很多已經裝好的血袋,他們明白了,原來這是一個地下賣血的窩點,他們都很高興,因為好久才能遇到這麽大的案子,如果牽扯的多的話,還能立個功啥的。
在屋裏的犯罪嫌疑人已經很多了,以至于牆邊都蹲滿了,還多快蹲到門口了。屋裏的犯罪嫌疑人足足有二十人,這絕對是一個賣血的地下團夥。
兩位民警趕緊打電話給局裏,讓局裏增派人手,來抓這些犯罪嫌疑人回去。然後兩個民警也不敢離開,就在那裏看着這一夥人。這夥人裏自然有剛才搶劫闫潇潇的那個小夥子,還有剛才那幾個過來找闫潇潇的人。
闫潇潇打眼一看,看到在牆角那邊蹲着的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子,看起來還有一些讀書人的氣質,怎麽看都不像一個犯罪分子。便判斷這個人應該就是這夥人口中的老板了。
看來這幫人對這個老板還是很敬畏的,因為剛才闫潇潇急中生智告訴這夥人要找他們老板買人體器官,這幫人眼神直接就變了,馬上慌張的說要回去趙老板商量一下,可見這個老板在這個團夥裏還是很有威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