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潇潇跟姚立告別之後很快就到了候車大廳,等待着那一班片馬到大理的大巴車。
闫潇潇等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才等來一輛九十年代那種款式的大巴車,現在在別的地方估計都見不到了,不過這也沒有闫潇潇嫌棄的餘地,在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現在能坐上車就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容不得闫潇潇挑三揀四的。
有總比沒有強,闫潇潇上車詢問了一下這輛車是不是去大理的,得到了售票員的肯定回答之後,闫潇潇就上車買了票,按照票上的座位指示,闫潇潇坐在指定的位置上等待發車,只要車開了闫潇潇很快就能夠到達目的地了。
這輛車是一輛雙層卧鋪大巴,除了年代有點老了,其他都還不錯,至少在十年之前,是相當豪華的大巴車了,就算是放在現在,除了年代有些久遠之外其他還真挑不出什麽毛病來,在這種地方能坐上這種車已經算是走了狗屎運了。
現在雖然車子老舊,但是看的出來保養得還可以,要不然經常跑長途,而且還開了十幾年的老車還能正常開動,那真是個奇跡了。
闫潇潇買票後,把行李塞進了車的雙層卧鋪下面的空隙,那個空間經常被當做行李存放處,闫潇潇也不知道為什麽就随手把車票扔在了這裏。
闫潇潇坐到了下鋪上,因為這輛車還沒坐滿,所以司機暫時不會開車,要在這裏等上一段時間才會開車,不然跑一趟賺不到錢,那不是虧了,可是這對于闫潇潇來說無疑是艱難漫長的等待,她現在就想趕緊出發,最快的速度趕到大理。
司機把車停在車站門前的廣場上,自己下車去吃飯了,售票員還在車上看着,零零星星有幾位乘客上車,但是還是沒有裝滿這輛雙層巴士,闫潇潇看着眼前這種蕭條的景象心裏也就只能幹着急。
說起來她的确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這個地方對于闫潇潇來說完全是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裏的人闫潇潇認識的也就那幾個人,就算闫潇潇現在想要下車去幫忙攬一些乘客也不太靠譜,很多當地人都有些排斥闫潇潇這種外地人。
尤其這一段時間內不管是走私犯還是販毒的人都不在少數,這裏的居民也是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不管是什麽樣的人,只要是生面孔他們就會保持一定的警惕,所以這個方法看起來确實有些行不通。
看着車上零零散散的乘客闫潇潇覺得就算等一下午,也不可能裝滿,本來片馬就很少有人坐車進城,再加上這些天都是淡季,根本就不會有多少人來的。
而且片馬礦場的倒閉讓很多工人流離失所,很多原來還算富裕的家庭一下子就失去了支柱,就算這大巴車看起來有些不上眼,但是當地人真正能坐的起的還真是為數不多的,所以這也是闫潇潇着急的最主要的原因。
但是司機和售票員兩個人一點兒也不着急,司機躺在駕駛室的座椅上睡覺,售票員躺在進門的卧鋪上玩手機,他們一看也是經常來片馬,知道這裏坐車的人不多,所以很沉得住氣,對于他們來說要麽金錢不是很重要,要麽就是開大巴車這個職業不是他們的第一職業,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不過就是混吃等死勉強混日子罷了。
闫潇潇看着現在的情形?實在是坐不住,再加上闫潇潇跟姚立告別的時候姚立跟闫潇潇說的很清楚,這一代很不安全,人員流動也很不穩定,每一群人中就會存在一個或者多個走私犯甚至是毒販,這也讓闫潇潇心裏更加的不安定。
上一次闫潇潇被挾持的事情到現在闫潇潇都心有餘悸歷歷在目,想起來就驚心動魄,要不是當初姚立身手敏捷,現在闫潇潇估計已經要去閻王爺那裏報到了,就算是闫潇潇是問天人可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到了閻王爺殿裏,任何人都說了不算,不用說範蠡情仙這種小人物了,就算是玉皇大帝親自出馬也得看着閻王爺的臉色行事。
這些關系闫潇潇搞得很清楚,所以對于生死這種事情闫到現在都看不開,不用說是她自己的性命了,就算是一個陌生人驟然離世闫潇潇的心裏也會很久都平靜不下來。
大巴車司機和檢票員個個衣着樸素,看起來就知道都是普通人家的普通老百姓,沒有背景沒有關系,但是一個個倒也是活的逍遙自在無憂無慮,只是不知道折中安逸究竟是拯救了他們被創傷的心靈還是一步步把他們推向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現在周圍的環境看起來一切都很和諧,慵懶的陽光透過老舊髒亂的窗簾照射在歷經滄桑得座椅上,或許因為其它一些介質的反射照耀在乘客們的臉上,除了闫潇潇之外,車裏的人好像沒有一個人急不可耐,都非常的享受這種等待的時光。
三三兩兩的人簇在一起唠嗑着家常兒裏短,司機躺在駕駛座上緩緩的放下座椅,慵懶的點燃一根兒旱煙,眼神兒迷離的看着藥一點點上升時的弧度,眼前的這一刻看起來似乎算不上美好但也很惬意,只不過是他們并沒有發現危機正在悄悄的向他們逼近。
對于闫潇潇來說卻并沒有這麽舒服了,闫潇潇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不知道是作為問天人特殊的技能還是女生所謂的神秘的第六感,冥冥之中闫潇潇感覺今天一定會有什麽大事發生,而臨走之前姚立囑咐給闫潇潇的話一直都在闫潇潇的耳邊回旋,揮之不去。
闫潇潇就算想要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可是還是會停不住的想象到上一次小男孩兒被殘殺的場景,每每想起來都是闫潇潇一生無法愈合的傷痛。
看着眼前這悠閑自在的場景,就像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一般,危險和不測正在一步步的靠近大巴車,靠近乘客,靠近闫潇潇…
闫潇潇一直都在心裏默默的祈禱,就算是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闫潇潇也還是想要盡自己的一絲綿薄之力,就這樣安靜的過了十幾分鐘後,有一夥兒壯漢來到車上,個個兒威武,身材魁梧,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人不是來坐車的,明擺着就是來挑事兒的。
一瞬間車上的悠閑的氛圍一下子被狠狠地打亂了,所有的人就繃緊了神經,他們也不知道這群人是來幹什麽的,也不知道這群人的目的是什麽,所有的人就靜靜地觀察着局勢,除了這幾個壯漢說話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任何雜亂的聲音,車上的每個人緊張到都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
而此時此刻,闫潇潇心裏很清楚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不管是直覺還是經驗闫潇潇都很明白這群人絕對來路不簡單,闫潇潇注意到了這幾個人手臂上的紋身,上一次挾持住闫潇潇的那一幫人闫潇潇也觀察到他們身上有一個獨特的紋身,而這群人身上的紋身除了一個數字不同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跟之前挾持闫潇潇的那幫人一般無二。
這幫人個個是兇神惡煞,胳膊上獨特的紋身襯着他們黝黑的膚色也給人平添了一種不安全感和恐懼,這些人的形象一看就是地痞流氓,平常沒少幹違法亂紀的事,說不定手上都攢着人命案子。
這夥人裏面領頭的一個人一上車就直接上去就一腳踹到了司機的座位上,而這個時候司機的旱煙已經抽完,煙蒂兒在司機座位的下方冒着最後的一絲幽幽升起的煙,很顯然司機已經睡了過去。
随着領頭人的這一腳落下,司機一下子被驚醒,一睜開眼司機一下子就看到了剛上來的這麽多人,而且很明顯都不是好人,說時遲那時快,司機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憑借自己的本事搏一搏,不知道他是為了自己活命還是為了車上的乘客,司機一轉身從駕駛室車門上的儲物櫃要拿東西,結果那個領頭的直接一棍子敲在司機頭上,司機直接暈了過去。
司機可能是要拿刀,也可能是要拿手機報警,可能還是要拿錢給這些人,但是這個人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就把司機打暈了。
後面的乘客都注意到了車裏的異變,都慌慌張張的不知道怎麽辦好,剎那間整個車廂裏都騷動不安,有的人在緊張自己還能不能活命,有的人在慌忙藏匿對于自己來說重要的東西,而闫潇潇就這樣靜靜的看着車裏的情況靜觀其變。
上一次的事情對于闫潇潇來說已經算是一個教訓了,這一次說什麽闫潇潇都不會再那麽無緣無故的就被人挾持欺負,而且現在闫潇潇心裏一直在盤算着怎麽營救整個車廂的人。
司機的暈厥就像是一個導火線,除了乘客之外就連售票員在那裏都已經被吓呆了,這幾個壯漢就在車裏這樣僵着,也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