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甜一時之間都沒反應過來, 她不知道謝觀星口中的姐姐是誰,但轉念一想,他們現在談論的主角能被稱為姐姐的也就那麽一個人。
溫染。
謝觀星喜歡溫染。
田小甜還不知道謝觀星的家庭情況, 她看着謝觀星普普通通的衣服,看起來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價位,不禁輕笑出聲。
“你別把論壇裏他們說的當真了, 他們整天閑着沒事兒,誰跟誰都能拉一塊湊一湊。”
謝觀星開始沉默。
“溫染不會喜歡你的, 她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田小甜再次說。
她不是欺騙謝觀星,而是她真的覺得, 溫染不會喜歡謝觀星。
那麽高高在上的溫染, 要什麽有什麽,多少人為她前赴後繼, 她為什麽要選擇這麽一個大一的要什麽沒什麽的新生?
但她也承認, 另一方面,她希望謝觀星可以有自知之明的放棄溫染,從而選擇自己。
田小甜十分清楚自己的本性, 愛慕虛榮, 貪圖享受,但那是在遇到謝觀星之前,遇見了對方之後, 田小甜感覺自己的三觀重建了,她從未遇到謝觀星這樣一個各方各面都令她心動的男生。
她願意陪她吃苦!
“學姐去喝袋甘露醇吧。”謝觀星笑了笑,轉身撩開簾子,回座位去了。
什麽?
甘露醇是什麽?
田小甜直覺謝觀星說的不是什麽好話, 她拿起手機百度了一下。
在看清楚回答之後,田小甜氣得臉色都變了。
甘露醇:脫水利尿作用。
謝觀星是在說她腦子水多, 需要脫一脫水嗎?
惡劣!
惡劣的僞裝者!
她還要去補一下口紅,等時間一到,她的開場不用主持人報幕,在報幕之前,她就得開場。
撩開簾子,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溫染腳邊上的那束白玫瑰,說是一束都客氣了,那應該是一堆。
“……”
溫染在玩手機,一旁靠着熊寧靜,兩個人的衣服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好看得要命。
“是嗎,真的啊?”熊寧靜不知道聽溫染說了什麽,捂着嘴笑了起來。
她一笑,餘光就看見了田小甜。
笑容立馬就斂了起來。
如果說溫染是高冷的話,熊寧靜就是溫婉文雅,跟誰都客客氣氣,但骨子裏強勢的勁兒會露出來,導致她看起來很不好接觸,給人很強的疏離感。
可她看起來跟溫染相處得好。
“加油啊小甜!”熊寧靜說道。
田小甜的視線從那束玫瑰花上移開,落在了溫染的裙子上。
她看了兩秒鐘,認出了這條裙子的品牌,是RD最近一次秀場款,當時因為太像落逃公主還上了熱搜,現在卻穿在溫染的身上。
“謝謝學姐。”田小甜明白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僵硬,笑容有多勉強。
她怎麽什麽都要輸給溫染,不管是什麽都一樣。
田小甜走了,熊寧靜笑着說道:“小甜今晚真好看。”
溫染點頭,真心實意地附和,“她很可愛。”
“比現在好多愛豆還好看。”
“她很有那種風格。”
“是吧,不過她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大概知道原因的溫染在此刻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說道,“可能是因為緊張吧。”
“你們專業的還緊張啊,我才緊張呢,”熊寧靜示意溫染摸自己的手心,“我手心全是汗。”
溫染揶揄道:“你上過的臺可不一定比我們少。”
熊寧靜聽後笑得很謙虛。
“小甜開始了呢。”熊寧靜蹑手蹑腳地跑到角落裏,看田小甜跳舞。
燈光暗了下來。
學校不是秀場,無法提供給表演者最好的場景,但田小甜應該是盡了最大的努力,她也同樣驚豔了學校裏的人。
很多動作都是直接仿照溫染的,而作了修改的部分則是因為難度太高,田小甜将那些高難度的動作改成了她自己可以接受的。
沒有看過原版的人可能還好,但對于看過原版的人來說,田小甜的表演無疑就缺少了不少東西。
“有點眼熟哦。”許朋旁邊的一個女生邊拍照邊喃喃自語道。
許朋沒忍住,“當然眼熟了,這個是溫染學姐的原創。”
“溫染的原創?”
“那我看過原創啊!不過說實話,這個沒原創好看,不過還是尊重人家的勞動成果啦。”
田小甜跳完,下邊響起如雷的掌聲,她揚起笑臉,覺得這還是她的戰場。
她扭頭下臺,接下來應該是主持人上來了。
臺階下站着一個男生,雙手插在兜裏,額前碎發微長,雙眼皮深深的一道,他置身于昏暗的環境裏,以至于的眸子都被暗色籠罩。
田小甜心髒砰砰跳,謝觀星真的無時無刻都能令她心動。
她以為對方是來誇自己的。
至少恭喜一句。
但直到她走到了謝觀星旁邊,謝觀星都沒說話。
快擦肩而過的時候,謝觀星終于叫住了她。
田小甜迫不及待地轉過身。
“學姐……”謝觀星語氣裏帶着淡淡的笑意,“這支舞,以後不許再跳了哦。”
田小甜的笑容徹底僵在了臉上。
溫染和熊寧靜出來的時候,下邊先是安靜了幾秒鐘,最後是響徹大禮堂天花板的尖叫。
溫染是藝院的女神,熊寧靜是醫學院的,一冷一柔,平日裏從未見過這兩人站在一起過。
今天見着了,才知道這沖擊力有多大。
今年的迎新晚會算是來對了。
但除了一開始的四個主持人會一起報幕以外,之後的節目,都是跟自己的搭檔一起。
溫染的搭檔是陳否桉。
陳否桉穿着黑色的西裝,身高腿長,戴着斯斯文文的眼鏡,氣質随和文雅,跟溫染站在一起,俨然天生一對。
下邊的手機恨不得舉到他們兩人面前。
謝觀星可以看見前邊人手機拍的時候,那是怎樣一個令人羨慕的場景。
陳否桉望向溫染的眼神,專注而又深情,在燈光底下隐隐着還閃着光亮。
誰不為這樣的青年心動,下邊好多女生都快叫瘋了。
“別放在心上,這只是工作。”楊小曼怕謝觀星不開心,小聲說道。
“我知道。”
“我是在看學姐。”
溫染漂亮到令人挪不開眼睛。
她站在舞臺上,就是發光體本身。
因為她是發光體,所以周遭的一切事物都理應被她照亮,顯得陰暗的人更加陰暗。
蜷縮在角落裏的細小可悲生物,滿眼貪婪地望着發光的地方,卻連一根觸角都不敢伸出去。
[溫染絕了啊,我還以為她只會跳舞呢!]
[怎麽可能?她當年專業第一考上南大的好不。]
[她跟陳否桉還是一對兒?]
[村通網?他們分了幾年了。]
[啊,那好可惜啊,他們站在一起好好看啊,像電影男女主角一樣!]
[別這樣,溫染現在跟一個大一的在暧昧期。]
[大一的?謝觀星?]
[忽然不知道該站哪一對,感覺溫染和小奶狗也很好磕呢!]
[并不覺得前男友好磕,知情者表示這兩人不合适。]
[請知情者多說一點。]
[可是我還是覺得他們好好看啊,陳否桉看溫染的眼神都在發光,肯定是愛慘了她!]
[……]
晚會圓滿結束,溫染在後邊換完了衣服,準備走的時候,陳否桉叫住她,“不一起出去吃點東西嗎?”
溫染沒有任何猶豫地搖了搖頭。
“不去。”
“不是我邀請你,”陳否桉笑得敞亮,“是學生會聚餐,李言期說算是工作餐。”
“你們打算去吃什麽?”溫染問道。
熊寧靜立馬回過頭來喊,“先說哈,我不去了,我還有論文要寫,下周得交了。”
陳否桉看向溫染,“主持人總不能都不去吧。”
猶豫了兩秒鐘,溫染小聲問道:“可以帶家屬嗎?”
陳否桉:“……”他有不好的預感。
謝觀星一直站在外邊沒進來,楊小曼和溫新爾在一旁陪着他。
他們都覺得謝觀星現在心裏肯定很酸,說不定就快要原地化身為檸檬精了。
溫染和陳否桉站在一起,就算是他們,也覺得那兩人的确是很相配的。
陳否桉這是往謝觀星心口上狠狠紮了一刀。
謝觀星現在無名無分,而他至少曾經還擁有過名分。
而現在,他依舊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溫染站在一起。
溫染從後邊出來了,她身後跟着陳否桉。
“阿讓,起來,跟我一起去吃飯。”溫染朝謝觀星勾勾手指,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
而陳否桉此時此刻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
他沒想到溫染要帶的家屬是謝觀星,這種場合,溫染帶着謝觀星,就等于是變相公開了兩個人的關系。
陳否桉怎麽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要是溫染今天帶了謝觀星去這種場合,明天,不,是一個小時後,溫染在衆人眼裏就不會再是單身。
不行。
一定不行。
陳否桉的表情變得堅決。
謝觀星真準備站起來跟溫染走,陳否桉的手掌突然伸過來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在按住謝觀星的同時,扭頭對溫染說道:“感覺帶家屬不是很方便。”
溫染頓了頓,開口說:“那我也不去了。”
陳否桉愣住。
他在心裏猶豫。
只猶豫了幾秒鐘,他就說,“行吧,我去跟李言期說,你不去了。”
溫染:“……”
作者有話要說:
陳否桉:醋起來我六親不認
-這兩天在找房子搬家,所以更新很少,明天兩邊盡量都把更新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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