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尹默被突來其來的舉動驚吓的睜大眼睛,目瞪口呆,以為他只想親一下……
可是他雙唇卻持續無序的游移在她的唇瓣上久久沒有移開,她陶醉的瞇起眼,直至他的舌尖扳開她的唇瓣,往口中攪動她的舌根,她才恍然清醒使勁地一把推開他。像是負氣的舉起手臂擦了擦唇上的他的口水,睨視他,卻什麽也沒說。胸口狂跳,呼吸急促。
被拒的他,失措跌坐在地板上,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在轟隆隆的電扇轉動的馬達聲裏。
她靜靜的仰躺着凝視錯愕的動也不動的他,胸前随着急促的呼吸律動劇烈上下起伏,眼睜睜的靜待着他下一個舉動。
他卻維持着跌坐的姿勢,雙手撐在背後支撐着向後傾斜的身體,眼神驚慌失措地凝視她,恍若時間霎時停止轉動,所有的空氣就此凝結。
見他如同木偶般不動,為緩和氣氛她翻過身,趁他不經意用力拉扯他撐着身體的一只手,一時間,手滑,使他重心不穩,整個人“砰”一聲仰躺于地板上,後腦勺重擊在木質地板上,頓時讓他頭昏眼花。
她為自己的惡作劇,和他的狼狽咯咯地笑得前俯後仰,鼓掌叫好,彷佛自己勝了一回合。
可是,毛子文毫不動容,僵硬的表情持續凝結在臉上,像撲克般冷冷瞅她。
心中思忖,這個小巫婆竟這麽惡整他,害他撞得眼冒金星,不過就偷偷親她幾口,要是上了她的身,不被殺了才怪。
伸手揉揉後腦勺疼痛的地方。
“別那麽嚴肅嘛!”見他板着臉,她反而眉開眼笑,彷佛剛才不是故意的。
毛子文沉默半晌,不想再跟她計較,傷了和氣對自己不見有好處。只是明明這麽兇悍,他卻能自在的與她相處,好似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所有玩笑都能無傷大雅。真奇怪!?
突然想起那天看見的那位男生,心裏很不是滋味,感覺得出來,不是她男友就是追求者。他唐突問:“妳的房間常有男生進來嗎?”
她靜靜躺着爽快道:“是啊!”
她答得又快又急,毫無心機,心裏也在偷笑。這個答案卻令他悵然若失,翻起身拿起背包,作勢準備離開。原來他只是其中一個而已,他沒興趣跟別人窮攪和。
見他要走,她焦急跟着翻起身坐直。“喂!你又沒問是誰?”不是說過她有哥哥,怎麽忘了。
他語氣悶悶地,不情願的問。“誰?”
“不告訴你,小氣鬼,這麽點事也在生氣。”她對他做了個大鬼臉,将枕頭緊緊抱在懷中裝可愛。那張帥氣的臉上竟然寫着“我在生氣”耶!太誇張了。
吼!罵他小氣鬼!他将臉湊近她眼前,逼問:“說……是誰?不然……我會吻妳……”氣勢薄弱絲毫沒威吓力。
又是要吻她?剛才的濕熱還沒退去,這男生的确色膽包天。她滾着靈活的眼珠瞅他,”……”
等不及章尹默開口說出答案,毛子文已經将她壓制在地板上。
誰教那雙靈眸如此懾人。這次他狂亂的将吻落在她臉頰、耳垂、頸項、唇上……,絲毫不留空隙讓她掙紮。
他們聽見彼此牙齒互撞的聲音,啧啧的吸附聲,雙舌打結般交纏着,唾液似乎誘惑着潛伏于腦海的欲望。
手順着萌動欲念游移,她竟然沒有拒絕,只是呼吸變得沉重急促,理性彷佛也漸漸失去自衛的本能,任其擺布。
感官刺激漲大身體,白玉般的光滑肌膚迫使他的口舌沖動的往下滑動。
呼吸急促不安,正在交戰該不該,該不該占據她?欲望無邊滋長,怎有收回去的可能?何況唾液分泌的催情汁液正往血液裏熊熊燃燒,根本停不下來,沒有發洩這把血氣之火如何輕易澆熄?怪都怪,她不該一直挑弄他,讓這把火蔓延的一發不可收拾。
她想,一定是着了魔,才會和一個男生偷嘗禁果,或許是這顆果實美味的令人垂涎,難以拒絕。
他沒有經驗,手腳生澀的弄得她有點疼。她卻不敢出聲。若是出聲她想她會赫然阻止他的入侵。因為眼前是位讓她為之傾心的男孩。
他遲鈍的不得其門而入,漲紅了臉,呼吸飄着顫抖音階。
她該說,不要嗎?抱着他溫暖的身軀,像在迎接一場盛事的到來,隆重而莊嚴………但她還是羞澀的啓齒:“不要了吧!”她伸手推開緊黏在自己身上的胸膛。
他不動。
他吐出舌往她口裏探,瞬間兩人的吻又熱絡的交融。一個不經意身體緊緊被吸引住,往漩渦深處淪陷而去。
他不明白這女生怎會一下子就讓他沉淪下去,而且如此深沉,深得無法自拔,就像跌入一個深不見底的幽暗深淵!
恍惚中他們緊緊的抱住對方,使勁扭動身軀,直到一陣驚心動魄的寒顫劃過腦際,快感的□□在血液裏繞了一圈才停下所有動作。時間彷佛過了好久,又好像才那麽一個念頭間。
再回神,隐約中似乎聽見對方心跳劇烈跳動的聲音。這次沒有争吵,只有和緩的肢體交流配上心跳的節奏。
她眼角有些許殘餘淚光,身體微微刺痛,雙頰如彩霞般紅暈,微啓的雙唇為自己大膽的作為感到詫異不安。
可是……毛子文不發一語顯得垂喪,他的表情似乎在說後悔了。
沉靜的穿回衣物,背對着她坐着沉思。
他的沉默讓她到難堪,卻難以啓齒訴說感受。
只能靜靜望着他的背影,卻看不見他的表情。
尚留溫存後的刺痛,心卻開始被鑿開一個洞,隐隐作痛。他沉默的背對着她,若有所思,使她逐漸為剛才的沖動感到後悔。
毛子文靜默的穿回衣物,轉過身拿起背包依然沉默不語。她以為他要走了,可是卻盯着她鎮定說:“我好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快中午了。
聽見這番話,她心中像一塊石頭落地般松懈,瞬間展露歡顏。
繃緊的神經瞬間解除,她突然想起忘卻腦後之事。敏捷地從地板上快速躍起,緊張的跳腳,捉起衣物胡亂的往身上套,對着毛子文驚呼:“我忘了中午要去葛莉絲駐唱,這下我會被江淮罵死啦!幾點了?”
“十一點半。”毛子文傻愣愣的站在一旁無辜地低頭看手上的表。
“什麽?”章尹默赫然瞠大眼大叫,開始像無頭蒼蠅在房裏竄來竄去,一下子拿包包,一下子翻衣櫃。
毛子文的視線狐疑地在她焦急的身影上轉圈子,她到底忙東忙西在忙些什麽,他實在看不懂,看得他頭昏眼花。方才還一副悶悶不樂模樣,現在卻活脫的像只狡兔,整個房間跳過來跳過去前後相差十萬八千裏。
見她忙得不可開交,又是梳洗,又是更衣打扮,他嗫嚅:“既然妳中午有事?我先回去了。”
她坐在書桌前忙着梳理頭發,聽見他說要走,連忙将目光從鏡子轉移到他身上,“你陪我去葛莉絲,我們可以順便在那裏吃午餐……可是你得等我唱完。”雙手繞過發際在腦後綁了一個高高發髻的優雅公主頭。
“什麽唱完?聽不懂?”毛子文納悶的晃着腦袋。
“我在餐廳駐唱。”她炫耀地說,恍若這是一份高尚的工作。
“駐唱?”他錯愕的拉高聲音。她竟是歌手?他簡直不敢置信,她才幾歲?
“對啦!走啦!”
撇他一個微笑,拿起一個大大的背袋,拉着呆杵在角落的毛子文飛快的竄出家門。下樓見着毛子文的腳踏車她直接跨坐到後座置物架上,這舉動讓儀态斯文的毛子文完全傻眼。
“妳……妳……穿裙子耶!”他睜着大眼睛結結巴巴,難以置信。她就這麽大剌剌的跨坐上去,要是他爸媽知道他女朋友竟然……竟然……這麽,這麽“粗魯”,會不會……會不會,要他将她休了?
想了想,皺着眉頭為難說:“妳還是去坐公交車吧。”
他根本不敢跨上坐墊,可是,她卻已正襟危坐拉好裙襬蓄勢待發。
“坐公交車來不及了,你載我去啦!”她露出難得的忸怩狀對他撒嬌,模樣相當可人,簡直像在讨好他。
這女生有夠奸詐,知道他吃軟不吃硬,來這套,裝得這麽可愛,拗不過她,只好陪笑慎重說:“穿幫我可不管喔,要是裙子被車子卷進去我也不賠喔!”
雖然口中這麽說,他知道自己技術不會那麽差,何況載着剛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漂亮女生,再怎麽說他都會小心謹慎的不讓她穿幫。
“好啦!好啦!我趕時間……”她高興的揚起嘴角。坐在他的身後環抱着他的腰際,迎着風,臉上洋溢着幸福滋味。
這一刻,毛子文突然有種深刻的感觸,章尹默真是“仙女”跟“巫婆”的綜合體。可以讓他氣得兩眼發直,也可以讓他笑得合不攏嘴,總歸一句,她簡直是他的──“天敵”!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