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捕手

第 31 章 誘 只要姐姐

前邊三個人嘻嘻哈哈地不知道在鬧些什麽, 對後面溫染和謝觀星的小動作一無所知。

溫染就談過陳否桉那麽一個前任,對謝觀星的撒嬌完全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但在這時候,謝觀星已經收回了手。

路燈下邊, 不僅溫染的臉紅了。

謝觀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撚了撚指尖,上邊似乎還停留着溫染手指的觸感。

他應該是提前吃到糖了。

幾個人進了一家韓式小飯館。

這是新開的, 店門口店員還在發傳單,跟美食城那群老油子老板不一樣, 他們服務很熱情。

楊小曼摘下她作裝飾用的小圍巾,哈了口氣, 拿着菜單, 看了一眼就呆了呆,“你臉好紅。”

溫染頂着一張大紅臉, 面無表情地扯了扯衣領, 淡淡道:“是嗎?或許是太熱了吧。”

“是有點熱。”許朋附和道。

其他人:“……”

小餐館主打韓式烤肉,還有拌飯冷面炒飯,菜單上的果汁和燒酒也有。

點了幾盤烤肉, 兩份拌飯, 許朋單獨要了一份炸醬面,溫染要了一份冷面。

溫新爾合上菜單,“再要兩瓶燒酒。”

他話剛說完, 後邊就有一個女生走過來,她貓着腰,靠在溫新爾旁邊,“是溫新爾嗎?”

“是。”

“可以加一個聯系方式嗎?”對方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句話來。

溫新爾拆開筷子, “不可以。”

女生無功而返。

溫新爾皺了下眉,“煩死了, 自從上次出去兼職當了回模特,搭讪的人就一直沒少過。”

許朋吃着泡菜,連連點頭,身為這段時間一起準備文件閱讀競賽的小組成員,他深有體會。

還有外校的,或者社會人士,甚至還有高中生初中生跑到南大找他們倆。

小女生似乎都更加喜歡溫新爾這一款,酷酷拽拽的,讓人想尖叫。

而謝觀星,因為他一開始在秀場,落淵給他的身份就是神明,所以他給人的感覺就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找他的人反而會比找溫新爾的要少一點,可遠觀的人,更多。

楊小曼看着端上來的烤盤,還要烤肉小料,問溫新爾,“爾子你為什麽不借機找個對象?”

溫新爾頓了頓,夾了一條五花肉按在烤盤上,烤肉頓時滋滋直響,煙霧擋住了溫新爾冷漠的神情。

“不想找,游戲比女朋友要好。”溫新爾說。

溫染夾了幾個口蘑放到烤盤裏,看了溫新爾一眼。

溫新爾高一時談了個女朋友,談了半年就分了,原因是溫新爾打游戲不搭理她,女生就提出了分手。

年輕人的愛情吶,要多沖動有多沖動。

溫染的冷面上來了,她先把鋪在上邊的半個溏心蛋吃了,抱着臉那麽大的鋁制盆喝了一大口湯,放下碗,就看見謝觀星看着自己。

“……”

“你不覺得,這麽吃飯很開心嗎?”溫染完全沒有不好意思,大喇喇地問道。

謝觀星沒有任何遲疑地點了點頭,“學姐說什麽都對。”

“你們臨床是五年制對吧?”楊小曼使勁拌她的拌飯,拌飯裏邊放了很多蔬菜,上邊一大勺的紅通通的拌飯醬,看着就很有食欲,看着熱量就很高。

“對啊,五年,還得考研讀博。”許朋臉都皺成了一團,轉而又多雲轉晴,“不過想到是做醫生,感覺那些都不重要了!”

溫新爾難得附和別人,點了點頭。

“對了,有一個全國演出的驚悚鬼屋,下周到松南,你們去玩嗎?在郊區,聽說租了三千多平當場地。”

溫新爾木着臉,“不去,幼稚。”

許朋:“可以啊,我喜歡刺激的。”

謝觀星拿着剪刀,将溫新爾之前烤好的五花肉剪成一小塊兒一小塊兒,挑了幾塊最瘦的夾到了溫染盤子裏,說道:“我都可以。”

楊小曼是提議發起者,她肯定是很想去的。

溫染知道,她從來就特別愛這一類的游戲。

不好掃大家的興,溫染點了頭。

一行人吃飽喝足,還商量好了下周去哪兒玩,歡歡喜喜地回宿舍。

回去的路上會經過一個岔路口,岔路口那裏的路燈下邊,站着一個女生,穿一件黑色的衛衣,外邊套了一件有些大,大得有些不倫不類的牛仔外套,短發。

溫染覺得這個女生有些眼熟。

她看見了他們。

溫新爾超過他們,提前走到了那個女生面前。

隔着有些距離,溫染聽不見溫新爾和她說了什麽,但溫新爾的臉色變得很差。

“你有什麽事情嗎?”溫染從溫新爾背後出現,問道。

“你是?”女生表情疑惑地看着溫染,眼裏閃過一抹驚豔。

離得近了,溫染才看清楚這個女生的樣子,長得很清秀很幹淨,化了淡妝,眼睛大大的,很可愛。

“我是他網戀對象!”女生聲音老大了,喊得幾個人都聽見了,溫新爾臉色一變,沖上去就捂住女生的嘴巴,“你放什麽屁呢?”

溫染皺眉,拍了溫新爾一下,“放手。”

溫新爾猶豫了一下,放開了手。

女生眼珠子笑嘻嘻的,露出兩顆小虎牙,對衆人說道:“我喜歡他,他喜歡我,所以我是他對象,他是我對象,沒問題吧?”

許朋點頭,“還挺有邏輯。”

溫新爾瞪了許朋一眼。

楊小曼推了溫新爾一把,“你怎麽回事啊?你剛剛不還說你沒對象嗎?”

溫新爾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我想喝奶茶。”女生說。

“二維碼。”

“喏。”

溫新爾給她掃了五十塊錢,“快滾。”

女生開開心心地跑走了。

“……”

“那個女生看起來年紀挺小的。”謝觀星從浴室洗完頭發出來,邊擦邊頭發邊說道。

溫新爾反應從來沒有那麽快那麽大過,他一下子彈了起來,丢下耳機,“我對她沒意思,她才初三,救命,她還是個孩子!”

“你怎麽認識她的?”

“打游戲認識的,附近匹配,她說她期末沒考好不想活了,我請她吃了頓飯,就甩不掉了。”溫新爾跟倒豆子似的,能看得出來,他很愁。

“初三,我的媽,溫染要是知道不得擰死我。”溫新爾煩得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主要是初三要中考,也是很重要的一年,溫新爾不敢刺激她,這反而讓對方得寸進尺了。

謝觀星打開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邊回應溫新爾,“你還給她錢?”

“她故意的,不給就鬧騰,”溫新爾抓了一把頭發,“她有錢,家裏在市中心有五六個鋪面。”

“你圖她錢?”謝觀星的問題很犀利,看問題的角度相當刁鑽。

溫新爾:“怎麽可能?”

“我像小白臉嗎?”

“你今晚怎麽這麽咄咄逼人?”溫新爾感到奇怪。

手機震動了一下,溫新爾打開手機。

[溫染:你誘拐未成年?]

溫新爾:“……”

宿舍裏陷入寂靜。

“阿讓,”溫新爾敲了敲桌子,“我平時待你不薄吧。”

謝觀星扭頭,有些無辜,“怎麽了?”

“你竟然替溫染盤問我!你是卧底!”溫新爾從床上抓過一個枕頭,朝謝觀星砸過去。

謝觀星穩穩接住,笑得無害又柔軟。

“我肯定站在喲喲那邊啊。”

喲喲是溫染的小名,幾乎只有家裏人會這樣叫她,很少有外人這樣叫,外人也很少知道。

周四下午是李夢珏的課,溫染換了衣服,在熱身的時候,李夢珏從後門進來,手臂上挂着外套,跟在她後面的,還有一個女生。

楊小曼撞了撞溫染的手臂,提醒她趕緊看,“田小甜怎麽來了?”

田小甜是大二的,大二大三再怎麽都不可能在一起上課,況且,只有田小甜一個人來了。

李夢珏放下包和衣服,又叫了溫染過去。

楊小曼站直,不明所以,“老李又要搞什麽幾把?”

“……”溫染看了她一眼,“不要說髒話。”

溫染去找了李夢珏。

“這是你學妹,田小甜,你應該認識。”

“她明天晚上要跳迎新晚會的開場,有幾個動作還不是特別會,你教教她。”

李夢珏的語氣特別和藹可親,跟平時嚴厲嚴肅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但話裏的內容就挺讓人不爽的。

既然李夢珏這麽關注論壇,溫染和田小甜互相看不順眼的事情,她再怎麽都是知道一星半點兒的。

“恐怕不止讓你教開場吧?”楊小曼猜測道,“月底就是大劇院的彙演了,她是不是想換人?”

溫染沒說話,喝了一口水。

“你還這麽淡定。”

楊小曼有些着急,“彙演要是拿了獎,你到時候進國家隊肯定就更有勝算,老李臨時換人,還換個不如你的,應該就是想敲打你。”

“田小甜不如你,她沒必要的,”楊小曼看着溫染,“要不你服個軟?”

溫染擰好瓶蓋,輕嗤一聲,“我一定要進國家隊嗎?”

“什麽?”楊小曼沒反應過來。

“我說,”溫染重複了一遍,“我一定要進國家隊嗎?”

“啊?”楊小曼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溫染有多喜歡跳舞她知道。

也十分清楚溫染有多想要站上更大的舞臺,為松南,為國争光。

但現在溫染說不進國家隊了……

頓時,楊小曼看着田小甜的眼神都帶着火星子!

溫染扭過頭,笑了笑,顯得很淡定。

“小曼,跳舞不一定要在舞臺上,在臺下,在廣場,在任何地方任何角落,都是可以起舞的。”

這是高中班主任對她們說過的話。

“好了,別想那麽多,我去看看田小甜。”溫染拍拍楊小曼的肩膀,背影深藏功與名。

楊小曼捂住胸口坐到一邊,她心疼死了。

來到田小甜面前,田小甜朝溫染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學姐下午好。”

溫染點點頭,“下午好。”

“哪個動作不會?你跳了我看看。”

田小甜點點頭,沒有音樂,她也能流暢地将動作跳下來。

溫染靜靜地看完田小甜跳完整支舞蹈。

“學姐,怎麽樣?”田小甜氣喘籲籲,看着溫染的眼神充滿期待。

像是一個等待老師誇獎的小朋友,實在是讓人讨厭不起來。

溫染靜靜地看着田小甜,沒有說話。

田小甜被溫染沉靜的眼神看得心裏有些發慌,她有些忐忑地問道:“學姐怎麽了?是我跳的問題很大嗎?”

“問題大了去了,”楊小曼的聲音從溫染身後出現,她的臉色很難看,說話自然也不客氣,“這是溫染上次在落淵秀場跳的舞臺劇,你有毛病你在迎新開場跳別人的作品?”

“這是溫染的作品!”楊小曼越說越生氣,就差撲上去咬田小甜一口了,溫染及時拽住了她。

雖然劇本是落淵買下來的,但舞蹈是溫染自己構思的,整個舞蹈設計,都是溫染的。

她們是同齡人,沒有什麽致敬一說,更別提田小甜還暗戳戳地修改了很多很多動作。

現在讓溫染來指導她,這就是在羞辱溫染。

田小甜臉紅了,她後退幾步,慌忙解釋,“不是,我不是抄襲,我只是把學姐當偶像,我沒有惡意,這只是致敬。”

“沒人說你抄襲!”楊小曼呵斥她,“你裝什麽?”

沒有所謂的版權保護,動作也不是溫染的專利。

任何人都可以模仿。

但田小甜這麽做,只是為了惡心和羞辱溫染而已。而不是真的喜歡舞蹈,尊重作品。

“有一個動作不太标準,你跟着我做一遍。”溫染走到鏡子面前,她将手舉過頭頂,微微側過頭,動作靜止了幾秒鐘,她突然轉身,單膝跪地,手指從頸項慢慢滑到鎖骨,眼神傲然。

這是蝴蝶高傲又不屈的眼神。

溫染抽身得很快,她站起來,神情淡淡的,“看清楚了嗎?”

“舞蹈不是你用來誘惑別人的工具,它是藝術。”溫染緩緩說道。

楊小曼看着田小甜,笑了兩聲。

田小甜咬住下唇,她以為溫染會生氣,會覺得羞惱,但她想要看見的,溫染都沒有。

她公事公辦,沒有任何的不快,還親自演示了一遍。

溫染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裏。

一時之間,田小甜都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在羞辱溫染,還是溫染在羞辱自己。

“你再跳一遍我看看。”溫染坐到一遍的長椅上,翹着二郎腿,抱着手臂,懶洋洋地說道。

田小甜現在遠不如來的時候鬥志昂揚。

她在溫染的眼神下,手腳都開始不知道怎麽動。

遠遠沒有第一遍跳得好,中間甚至有好幾個動作是瞎糊弄過去的。

在中間,她甚至看見楊小曼捂住了眼睛。

難堪的現在是自己。

最後的結尾動作,她沒站穩,踉跄了幾步,看着溫染驚訝不可置信的眼神。

仿佛自己犯了什麽低級得令人無法接受的錯誤。

“學姐……”田小甜現在的底氣弱了很多。

楊小曼不好出聲,說實話,田小甜挺有天賦的,但她不适合走溫染的風格。

田小甜活力四射,臉也是給人特別可愛清純的感覺,她适合出道。

模仿溫染,顯得有些用力過度了。

“多練幾遍,照着我之前跳舞的視頻,好好看看我是怎麽跳的,”溫染語氣很淡然,并不是很沖,甚至令人讓她覺得她是真的在掏心窩子指導別人,“歡迎你随時來請教我。”

“不過,我還是好心提醒你一句,模仿別人,容易迷失自己的風格。”

田小甜有些委屈地說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歡溫染的學姐。”

溫染看了她一會兒,忽的笑了,她攤開雙手,“我無所謂。”

田小甜站在溫染面前,明明她是站着的,明明她現在奪得了李夢珏的青睐,可她依舊覺得高高在上的是溫染。

溫染永遠都都這樣,好像什麽她都不在乎,什麽她都不放在眼裏。

就算別人模仿到她面前,篡改她的作品,她還能心平氣和地和你說話。

然後靠着那麽幾句話,讓你無地自容,讓你敗得一塌糊塗。

回去的路上。

楊小曼氣得捶了幾圈路上的樹幹,“艹,太他媽過分了!我恨不得給她兩巴掌!”

“……”

“她段位挺高的,至少在你之上。”溫染笑着說道,楊小曼真弄不過田小甜,生氣就捶樹。

“你不生氣?”楊小曼問溫染。

“我不是人?”

“什麽意思?”

溫染:“這種事情,是個人都會生氣的。”

“那你還……”

“小曼,”溫染收起笑意,慢悠悠說道,“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越生氣,對方越開心。”

“況且,我已經羞辱回去了,不是嗎?”

“也是。”楊小曼點點頭,“她這樣,就是承認你比她厲害啊。”

溫染笑了一聲,眉眼裏的傲氣顯露無遺,“東施效颦罷了。”

楊小曼看着這樣的溫染,心疼也有,但更多的是羨慕和佩服。

她反正是做不到這麽冷靜又淡定的反擊,她只想把田小甜抱起來摔在地上,一腳踩得稀巴爛。

第二天早上,楊小曼就在四個人群裏說了這件事情。

現在是五個人了,他們吃喝玩樂四人組,現在加入了一個許朋。

雖然許朋沉迷于學習很少出現。

[田小甜簡直不是人,整天就可憐兮兮的到處賣慘,就男的吃她那一套。]

[溫新爾:我不吃,謝謝。]

[謝觀星:小曼學姐,我也不吃呢。]

[許朋:田小甜?她學習好嗎?學渣做什麽我都不吃。]

[看今晚她能跳出個什麽東西出來!氣死我了!]

[溫新爾:別氣。]

[謝觀星:小曼學姐不要生氣啦。]

[許朋:去做兩道題冷靜一下。]

[楊小曼:微笑臉/微笑臉/微笑臉/]

下午,學生會文藝部租衣服的幾個幹事慌慌張張地沖進來。

溫染還在化妝,她眨了一下眼睛,“怎麽了?”

其中一個男生支支吾吾,被一個女生一把推開,女生說道:“沒租到衣服,太醜了那些衣服!”

“隔壁水電學院把衣服租完了,因為她們要搞一個美人與野獸的舞會,我們去晚了,所以……”

楊小曼:“美人與野獸,他們認真的?”

小幹事憋着笑點頭。

“那怎麽辦?”熊寧靜的妝已經化完了,她站起來,有些着急。

楊小曼看了眼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就要開始了。”

溫染描完眉毛,從包裏拿出一張卡,“拿這個,去市中心的RD,她們會借的。”

RD?

一套禮服一百多萬打底的那個國際品牌?

當初實體店開到松南的時候,衆人還以為是仿冒的,結果沒想到是真的。

但店鋪不公開銷售,只售賣給會員。

女生接過了卡,一溜煙地跑了出去,“謝謝學姐!我愛學姐!學姐是我女神!”

幾個男生在她後邊趕緊跟了上去。

楊小曼還沒反應過來,她反應過來之後,“你什麽時候有的他家會員卡啊?還是高級會員?”

“你是在他家花了多少錢?兼職一次還不夠您買個發卡吧?”

溫染對着鏡子邊刷眉毛邊說,“我媽也用這張卡,她沒用了之後就給我了,這叫什麽?別人繼承公司,繼承房,我繼承各家品牌會員卡。”

楊小曼洩氣地在地上蹬腳,“那我回頭可以借你的會員卡去買衣服嗎?她家有個小裙子好好看,但要是會員才能買。”

溫染點頭,“可以。”

熊寧靜聽着她倆說話,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什麽家庭啊,拿着RD的會員卡去借人家百萬級別的禮服?

同一時間的校外花店。

“溫染學姐喜歡什麽花?”許朋看着一花店的花,頭都大了。

“我們可不能讓她輸給了田子。”

“田子全名叫什麽?”

“鬼知道。”溫新爾俯身,戳了戳一束郁金香,“這還挺好看,就是有點蔫了。”

店長很兇,“別用手戳!會壞掉!”

溫新爾直起腰,“還是去市裏買吧。”

許朋有些擔心,“時間不夠了。”

謝觀星點頭,“是不夠。”

“但是,不是最後謝幕的時候才送花嗎?而且,溫染學姐沒有節目,我們怎麽送啊?”許朋很擔心。

三個人站在花店門口,個個都很高,正好擋住了花店的門。

店長無奈道:“可以一邊去嗎?”

“……”

許朋拉着兩人:“好的好的。”

溫新爾抱着手臂:“我就沒給別人讓過路。”

“……”

眼前跑過去抱着一堆衣服的一堆人,恨不得長翅膀飛起來。

三個人視線跟着這堆人走,直到他們身影消失。

溫新爾收回視線,“傻逼。”

“……”

“不是,現在的重點不是給溫染學姐買花嗎?”許朋提醒自己身旁的兩個人。

明明都是學霸,卻好像不太聰明的樣子。

“那麽,問題又回來了,”溫新爾撩起眼皮,說道,“溫染喜歡什麽花?”

“她不是你姐嗎?”

“閉嘴。”

“阿讓,你知道嗎?”溫新爾扭頭問謝觀星。

謝觀星垂着眼,看着插在桶裏的幾支向日葵,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随便吧,我給市裏那家花店打電話,讓他們加急送我們的。”

溫新爾開始打電話。

“對,要白玫瑰,多少?都要了,包好看點,滿意了,小爺我加錢。”

許朋:“……”真的,溫新爾同學一點都不像南大的。

溫染的裙子是黃色,蓬松的泡泡袖,方領,恰好露出漂亮的鎖骨。

裙擺不長,考慮到學校的條件,店家只給溫染本人借了稍長一點裙擺的裙子,熊寧靜的是小禮服,只及膝,避免在地上拖拽了弄髒。

溫染用卷發棒将臉頰兩邊的兩縷頭發夾得卷卷的,從太陽穴慢慢往下彎彎繞繞而下。

衣服的顏色明豔,化的妝也偏向豔麗奪目,就算現在溫染面無表情,她看起來依舊美得不可方物。

熊寧靜的裙子是白色的小禮服,上邊綴了小水鑽,配銀色的高跟鞋,性感又冷豔。

溫染換完衣服出來,轉身去拿口紅,楊小曼驚呼一聲。

“你的後背,全露哎!”楊小曼很誇張地說道。

裙子的前面是像公主一樣,明豔又俏皮,然而後背的布料少得可憐,溫染的蝴蝶骨很漂亮,彎腰時,像蝴蝶展開了羽翼。

“怎麽,平時上課你見得少了?”溫染睨了楊小曼一眼。

“跟上課不一樣。”楊小曼争辯道。

溫染的頭發挽在腦後,白色發帶在後邊系了一個手掌大的蝴蝶結,她現在比平時看起來溫婉許多,沒有那麽強的攻擊性。

“我看見田小甜了,她過來了!”楊小曼立馬正襟危坐,如臨大敵。

溫染覺得楊小曼有點可愛,每次遇見田小甜,她都跟見到鬼了似的,時刻準備着。

“學姐下午好。”田小甜過來,給溫染打了個招呼。

溫染視線上下掃了她幾眼,笑了笑,眉眼自帶幾分風情,“下午好。”

田小甜有些不自然地扯了扯衣服。

她的衣服也是在校外一家品牌借來的,但沒有溫染這麽大牌。

跟當初溫染在秀場表演時穿的衣服很像。

連發型都跟當時有幾分相像,包括妝容。

田小甜走了。

楊小曼站起來,“她又學你!”氣得直跺腳。

溫染嘆了口氣,“氣不過來的。”

她剛說完,後臺就沖進來一個男生,人高馬大,直接擋住了一半的燈光。

“……”

“田小甜呢?”王骁飛問道。

他在後臺看了一圈,在看見溫染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溫染沒化過這麽明豔的妝容,跟平時的模樣簡直是判若兩人。

王骁飛立刻覺得自己剛才大吼大叫很丢臉,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兩嗓子。

楊小曼沒好氣地說:“嗓子卡痰呢?”

王骁飛:“……”

“看見田小甜了嗎?”王骁飛還沒有忘記到後臺來的主要目的。

雖然溫染好看,但他現在已經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他不配,不是長相不配,而是感情上,他喜歡溫染,也喜歡田小甜,這樣的他,是配不上溫染的。

“她已經出去了。”楊小曼指了指田小甜離開的方向。

心想王骁飛和田小甜這兩人還真是啥鍋配啥蓋。

王骁飛追了過去。

楊小曼目瞪口呆,“他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像千裏追愛的有情郎啊?他剛剛過去那表情你看見了沒有?”她問溫染。

溫染點頭,“看見了。”

大禮堂裏的位置慢慢在坐滿,因為位置有限,南大的迎新晚會是實時直播的,甚至還有導演全程監測,拿着一個租來的對講機,吼得聲嘶力竭。

兩邊挂着巨大的投影儀,一邊用來将臺上的表演投射上去,一邊是一個二維碼,掃碼可以發言,然後投影儀會将發言公開在上面。

[開始了嗎?]

[今年都沒有給我們節目名單,好想看啊。]

[開場還是藝院的溫染嗎?]

[內部人員告訴你們,今年開場不是溫染。]

[我去,早知道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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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0086]

來自于傳媒學院的某位業餘導演看着投影上一溜的+1,對着對講機狂噴口水:“哪個內部人員他媽的瞎比比,給我查!”

對講機傳來李言期冷冰冰的嗓音:“再說髒話我把你嘴撕了。”

導演:“……嘤。”

溫新爾抱着花進來的,準确來說,是他和許朋兩個人一起抱着一束花從後邊進來了,他們身為“家屬”,得到了前邊的票。

花放在許朋的腿上,許朋艱難的探出脖子,“我覺得這樣我不太能看得見舞臺。”

溫新爾:“那先放地上。”

“會弄髒吧?”許朋又有些擔心。

這家花店的花基本上都是進口的,他們運氣好,正好撞到店裏今天新進了一批白玫瑰。

白玫瑰的花瓣徐徐展開,一朵擠着一朵,沒有一片綠葉,像從天上摘取下來的白雲。

最後,這束花還是提前送到了後臺,因為實在是太大了。

溫染有些受寵若驚,“謝謝。”

許朋更加受寵若驚,他一時嘴快,脫口而出,“姐姐喜歡就好。”

謝觀星不動聲色地掃了許朋一眼。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在四面不通風的後臺,許朋卻覺得涼飕飕的。

溫染披着一件外套,手裏拿着一包小餅幹慢吞吞地啃着。

但是外套沒搭穩,溫染動一下,它就往下滑一下。

溫新爾和許朋已經先出去了。

謝觀星看起來像是猶豫了一下,但猶豫過後,他還是走過去,将溫染的外套往上提了提。

鏡子裏自己後邊突然出現謝觀星的身影,溫染吓了一跳,她扭過頭,“我以為你走了。”

謝觀星低頭看着溫染,看着她耳邊搖搖晃晃的小卷發,心裏一動。

“學姐的外套快掉了。”

溫染看了一眼,“沒事。”

她小手臂上都是雞皮疙瘩,現在晚上的溫度最高不過十度,穿這樣的裙子,一定很冷。

謝觀星還沒想完,溫染的外套就掉在了地上。

“啊,真煩。”溫染嘀咕了一句。

謝觀星笑了笑,“沒事,我來撿。”

謝觀星彎下腰,手指觸上外套,很輕松地就撿了起來。

但他直起身的時候,卻頓住了,溫染露出來的後背,距離他的臉頰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離。

溫染的腰很細,因為常年跳舞,即使是坐着的,她的姿态也很漂亮。皮膚白皙,在燈光底下,甚至隐隐發着光。

她的後背有一條很明顯的背溝,視線往上,精致的蝴蝶骨出現在視野裏。

“學姐,給,衣服。”謝觀星垂着眼,輕聲說。

溫染聽着謝觀星說話,皺了下眉,“你聲音怎麽了?感冒了?”

聽起來有點沙啞。

謝觀星搖頭,“沒事。”

他從後臺的另一邊匆匆出去了。

迎面就撞上了已經在準備開場的田小甜,田小甜看見他,眼睛一亮,随即面露羞澀。

謝觀星面不改色得從她旁邊走了過去。

“謝觀星!”田小甜不甘心地叫住他,她不甘心,在謝觀星眼裏,看不見任何自己的身影,她就這麽比不上溫染嗎?不管是在誰的眼裏。

她的聲音很大,不僅叫住了謝觀星,還驚動了溫染。

溫染本來不想聽的,但又實在是好奇,默默地挪了挪椅子,躲在幕布後,聽着。

“你,真的不喜歡我?”田小甜走到謝觀星身旁,問道。

謝觀星現在有點燥,他眸子漆黑,聲音微啞,“我對你不感興趣。”

田小甜呼吸一滞,她望着謝觀星,如果說以前她覺得謝觀星像是活力滿滿,幹淨清爽的小男生,那現在眼前的謝觀星,就像一頭不知道被什麽激發了野性的小豹子,讓她心髒砰砰跳。

溫染在後邊給謝觀星豎了一個大拇指,幹得漂亮,夠直接。

幕布因為溫染的動作晃了晃。

謝觀星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個方向,不是很明顯地勾了下嘴角。

田小甜靠近謝觀星,“為什麽?因為溫染嗎?”

不可否認,田小甜很可愛,很清純,尤其是眼睛,很容易讓人為她心軟。

但謝觀星不是普通人。

他後退一步,視線上下掃了幾眼田小甜,他被溫染的一個後背就撩得口幹舌燥,靜不下來,自然也沒心情敷衍田小甜。

“不然呢?”謝觀星反問,不留一絲情面。

溫染在幕布後跺了一下腳。

“我不夠好看嗎?”田小甜有些委屈,“我不比溫染學姐差的,她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

溫染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用口型無聲地說道:“我有點小錢……”

“況且,溫染學姐也不一定喜歡你,她以前跟陳否桉感情那麽好,他們随時可能都會複合的。”田小甜試圖動搖謝觀星。

溫染再次無聲接話,“撬我牆角,這還能忍?”她撩起裙擺,準備站起來。

但還沒來得及,就聽見謝觀星開口回答了田小甜。

男生的嗓音沒之前沙啞了,帶着淺淺的笑意,語氣單純又執拗。

“別人給的,我都不要,我只要姐姐給我的,姐姐給我什麽,我都要。”

作者有話要說:

只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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