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還在優雅地喝着茶水,突然,眼前出現一抹桃紅色。
伊人鄉下望去,一群人停在那裏,四下張望,而身邊無論經過多少人,都對這群黑壓壓的人,視而不見。
“你倒是速度快,幸好沒被他們發現。”伊人優雅地喝了口茶。
雲玉緣倒下一杯,一飲而盡,方才的追逐讓她口渴極了。
“找我來,何事?”雲玉緣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伊人說:“你近期小心,聽聞來報的人員,似乎混進了來歷不明的人,他們打着追殺納靈者的旗號。”
雲玉緣垂下眼睛,看着下面如同無頭蒼蠅一般的妖們,的确裏面的人同三天前的是不一樣了。
“還有一件事。”伊人欲言又止,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雲玉緣看向她說:“沒關系,你說吧。”感覺似乎是一件大事。
伊人沉吟片刻,擡頭,說:“玉姑娘,那個……你們雲家被一個叫‘秋月’之人殺盡了。”
“啪”,茶杯落到地上,碎成了兩半。
雲玉緣站在那裏看着伊人,不可能,怎麽可能,父親他……怎麽可能!
“怎麽可能!”雲玉緣看着伊人哭着說道,“不可能!”
伊人抓着失控的雲玉緣,看了一眼下面,下面的妖已經注意到這裏,正往上走。
伊人見勢不妙,立刻拉着雲玉緣飛身從窗戶離開。
從下面跑上來的人撲了空。
伊人一直把雲玉緣帶到了長亭那裏。
雲玉緣悲痛不能自已,她狠狠地抓着衣角,指節泛白。
伊人在一旁觀察,怕有人突然出現。
半晌,雲玉緣稍冷靜了一下,說:“這消息,準确嗎?”
“潛入蜃樓之城的人說的。”伊人說。
“秋月……”雲玉緣抽出納靈扇,走出長亭。
臨走時候,她說:“伊人,我怕是配不上阿颢了,若你同他在一起,我是不會介意的。”
伊人笑了笑,卻沒有回答這句話,你配不上的話,我也沒資格了,玉姑娘。
然後,伊人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般,轉眼消失不見。
香霞城西角,有一個極不起眼的地方,那裏就是西凝一行人的落腳處。
雲玉緣之所以能夠發現這個地方,是因為追逐的過程中,無意中發現。
此時,不知為何,裏面的人都不在。
“果然,這消息放出去,你定是過來尋仇的。”西凝的聲音冷不丁地出現。
雲玉緣已經将扇子打開,裏面散發着藍色和銀色光華,丹華,村長,請借我你們的力量一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對不起了。
雲玉緣一個飛身沖上前去,從地上蹦出的淺綠色藤蔓将西凝手下三人穿膛而過。
西凝立刻使出紫色藤蔓,并喊道:“秋月,還作壁上觀麽!”
秋月跳下下來,站在西凝面前,說:“你們可以走了,她,我來應付。”
從前少主就因為納靈扇過于古怪而不曾深入學習,這樣的少主,不堪一擊。
突然,雲玉緣的納靈扇突然變大,足有一人高,那樣巨大的扇面,擋住了那些手下們襲來的爪子或是飛葉或是利刃。
“不過爾爾!”秋月從小腿處取出匕首,飛身上前迎戰。
此時,被雲玉緣殺掉了的西凝手下已經十人,僅僅十人就已将這個窄小之所變成了血泊。
雲玉緣收扇,輕聲問道:“你就是用這個匕首殺死我們雲家麽?”
秋月沒有猶豫舉着匕首刺向雲玉緣。
雲玉緣擡手用納靈扇一擋,再是一掌。
秋月被那一掌沖擊,落在地上。秋月擡頭看過去的時候,眼中有震驚。
雲玉緣走過去,在秋月還未說話的時候,一擡手,藤蔓拔地而起,穿膛而過。
那血突然飛濺,濺到了雲玉緣的臉上。
雲玉緣沉默地看着秋月睜着眼睛的屍體。
“緣兒!”萬俟颢沖進來時,看着血泊,和站在血泊中臉上是血的雲玉緣,半天不知如何開口。
雲玉緣回頭望向萬俟颢的眼神帶有決絕。
“萬俟颢,今生你我二人在此了斷,今後各奔天涯。”
忽聞聲音中的一絲顫抖,淚上眼眶時卻被生生壓在心頭,實在對不起,我已經不能回頭了。
萬俟颢看着雲玉緣,向往前一步的時候,又後退回去,最後什麽也沒做,轉身離去。
他沒有看見,在他轉身的剎那,雲玉緣倒在血泊中,睜着眼睛,淚就流了下來,混着血液,無聲無息。
“你這是何苦呢?”伊人走了過來。
雲玉緣卻哭着笑了出來,說:“你把他叫過來做什麽?”
伊人蹲了下來,說:“怕你做傻事呢,結果沒想到,你挺厲害的。”
雲玉緣說:“不過是都是喽喽兵。”
“少主!”一道聲音傳來。
伊人見狀說:“我先出去吧!”說罷,便離開此地。
秋月已經變成了靈,站在那裏,看着雲玉緣,眼神無垢。
有人說,靈是第二次人生,雲玉緣倒是不覺得只這樣,靈漂泊無依,只有少數人能夠看見靈,他們是孤獨的。
“少主,我……”秋月急着想要解釋什麽。
“你不必說了,無論是何原因,我都不會原諒你。”雲玉緣說。
秋月低下頭。
雲玉緣起身,身上沾了一般的鮮血,這樣走在街上會被人當成殺人不眨眼的壞人,只能等待夜晚了。
“你是對那個魔君弟弟動情了嗎?”秋月說,“您不能對魔動情!”
雲玉緣轉過身看向秋月,說:“即便我動情了,秋月,你看我這幅模樣,他又敢靠近我幾分?”
此時的雲玉緣不只是因何緣由,神情有些恍惚,身形有些搖晃。
這次,她耗盡全力,只剩下這一絲氣力在撐着。
“你別跟着我,我不是不會把你納入扇中的。”雲玉緣看着日頭漸漸落下,她的一顆心也跟着沉了下來。
阿颢,我……
“你倒是也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裏。”浔緩步進來,看着雲玉緣狼狽的樣子。
“我父親沒了。”雲玉緣看着地面說。
浔先是驚了一下,然後伸手拍了拍她的頭,如同兄長一樣。
其實魔君看起來年歲也不是很大,左不過二十五上下。
這一拍,卻是将雲玉緣咽回去的眼淚拍了出來。
“魔君,我不知道我該怎麽辦!”雲玉緣哭着說道。
“從心。”浔輕聲安慰着,許久開始,他就認識她,那個時候不過是個嬰兒,卻也從未哭過。
雲玉緣低着頭,抽泣着,今後該如何,她也開始迷茫了。
作者有話要說: 此章已修改,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