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內讧
時光匆匆,幾多風雨,轉眼間,便是五個春秋。樹葉逐漸變黃,河邊的花花草草也再度落敗。
如今的中原武林,早已沒有什麽江湖五大家了,也沒有了星宿閣,唯有東瀛玄影。江湖中的各大勢力,無不對玄影俯首稱臣。但有一個例外,那便是西術雲家。
西域地處荒漠,雲家更是不得其在,東瀛玄影在中原武林尋了五年的長生之法,都沒有尋到,那麽最後的西域,很可能便有安倍玄光所尋求的東西。
因此,安倍玄光帶着一衆人已來到玉門關,尋了一座鎮子,作為他們暫時的歇腳處。
休整一番後,安倍玄光便帶着一衆人前往雲家所在地。左部、右部跟着他一起騎馬而去,随行的除了一幫手下,便是一些身着紫袍的人了。他們個個戴着面具,頭戴帽兜,就連手上也是手套,看起來分外神秘。
黃沙滿天,狂風卷着沙粒,仿佛是要将他們吞噬在這一片荒漠。
然而探路的森田已發現陣眼所在,雖然憑他一人之力尚不能打破此陣,但他很快便返回,帶着安倍雅子、夏木一郎和千葉櫻一同前往陣眼,其他人在原地等候。不多時,風止沙落,一望無際的荒漠再次恢複了平靜。
他們四人回來後,安倍雅子便取出一只羅盤辨別着什麽。指針來回轉動,她施加術法,最終指針便指向了一個方向。
跟着羅盤指引,衆人一路前行。直到日暮時分,衆人便停了下來。
羅盤所指引的方向便是這裏,但此處卻依舊是望不到邊的黃沙。
安倍玄光從馬背上躍起,身體騰空的他手中結印,很快,衆人面前便出現一堵城牆。他再次坐回馬背,衛麟這時也搭起弓箭,夕陽下,翩翩少年郎射出一根箭,它直沖城牆而去,意料中的被一層術法結界擋了下來。
衆人便按計劃行事,然而暮染卻注意到,夏木一郎讓浪逐與衛麟換了位置,這與本來計劃中的位置不同。除此之外,便再無其它變化。她望着城牆外的術法結界,心中有些擔憂。
安倍玄光一聲令下,集衆人之力,試圖攻破這層術法。大家用內力的同時,西域內的弓箭手也出現在城牆上,他們拉起弓箭,在一聲“放”的命令中,萬箭齊發。
箭如雨下,吉田勝、鈴木音刀劍出手,打掉飛來的亂箭。一半的下屬們也為攻破術法的衆人護法,打掉飛來的箭矢。
箭雨雖已避過,可對方的人殺了出來,與他們相鬥起來。
此番雲家所派出的人并非蝦兵蟹将,而且由雲家的大師兄允言親自帶領,勢必将他們從此處趕出去。
一個紫袍人被西域人攻擊,她只得停下對術法結界的攻破,應付着面前的人。身後背的劍瞬間出鞘,剛與對方過兩招,便有好幾個人一同向她襲來。
對招之下,她也方知,對方的确不簡單,看來雲家也是下了血本,派了不少高手前來。
她這裏的對招幾乎無人注意,安倍玄光他們攻術法結界的攻術法,殺敵的殺敵。
衛麟取出一支箭,騰空飛起,緊接着便朝着不遠處射去。
那個紫袍人還在專心對付着西域人,未曾注意到身後的箭。直到那根箭快要射中她時,她才察覺到,在躲避西域人的攻擊時,她立刻回身,手中的劍将其擊落,她擡起頭,面具下是一雙好看的眼睛,而她也看到了那支箭的主人——衛麟。
來不及理會衛麟,西域人再次向她攻去,見此情景,夏木一郎與千葉櫻二人趕來相助,二人助她對付西域的高手,然而卻趁她不備,從背後向她偷襲,一冰一火的兩掌,再次打在她的身上,就像當年一般。
她似乎吐了血,但戴着面具,看的并不真切。不過她被他們自己人打傷,這是西域人所意外的事情。
但夏木一郎與千葉櫻卻不肯罷手,仍向她攻去,她只能被動防守。西域人也不再看戲,管他們是不是內鬥,一起打便是了。
本以為是三方混戰,但遠處的衛麟卻再次取出一支箭,直指那個紫袍人。
“嗖”地一聲,她這次似乎沒有察覺到,那根箭便射進了她的後背,她悶哼一聲,溫熱的血便順着她的後背向下流去。
遠處的暮染一邊打一邊搜尋那抹熟悉的身影,終于在人群中發現了她。卻見她背後中箭,又被夏木一郎和千葉櫻以及西域人圍攻,她先前說得果真不錯,他們果真對她下手了!
暮染在防守的同時,向四周搜尋着鈴木音的身影,她只希望,她能夠再堅持一會兒。
然而被逼無奈的她不能再一度防守和躲閃了,只得出手。很快,一個華麗無雙的劍陣便出現,威力絕倫,有兩個西域人因此負傷,正是滄浪劍法中的“衆人皆醉”。
夏木一郎與千葉櫻相視一笑:她終于肯出手了。于是兩人故意被這劍陣傷到,但其實,她并沒有用出全力。
這下子,不用暮染去尋求鈴木音的幫助,鈴木音便也察覺到了。不止是她,安倍兄妹倆、真田勝吉和森田都注意到了。
森田猶如鬼魅一般來到夏木一郎身邊,見他身上在流血,連忙問他這是怎麽一回事。
“方才她忽然向我們動手,看來當初的兩層桔梗印對她無用!”
森田得到這一答案,便又忽然消失,而後便來到安倍玄光身邊,向他說明了此事。
安倍玄光眯着眼,遠處的她似乎無差別地對付着西域人和千葉櫻,他皺起眉頭,薄唇輕啓:“撤。”
“那她怎麽辦?”
“先行帶走,再做處置!”
暮染眼睜睜地看見森田和真田勝吉一起過去要抓她,擡頭望向鈴木音,她已過去相助,暮染這才微微放了心。
夏木一郎、千葉櫻、森田和真田勝吉已将她圍起,西域人看不懂這波操作,但既然東瀛玄影打算撤退,他們也沒有必要再鬥了。允言便下令讓衆人回去。
安倍玄光眼睜睜看着他們返回城牆,而術法結界對他們也毫無阻攔,卻只阻擋着他們,他也無可奈何。
而被四人圍起來的紫袍人卻主動将手中的劍丢下,鈴木音上前,看到她身上的幾道傷口,關心地問:“你怎麽樣?”
“鈴木,一個叛徒,不值得你關心。”夏木一郎态度并不好。
鈴木音瞪了他一眼:“是不是叛徒,還有待商榷。”
吉田勝走過去:“是啊,說不定這其中有什麽誤會。”
“先別說那麽多了。”森田不知何時拿出了繩索,走上前去便要将她綁起來。
鈴木音卻擋在了紫袍人的面前,她看了看森田手中的繩子:“她身上還有傷,我會帶她走。”
“随你。”森田也沒有堅持,倒是夏木一郎看不過去了:“當心她偷襲你。”
千葉櫻也附和着:“你若是被她偷襲,可別怪我們沒提醒你。”
鈴木音接受他們的提醒,但也仍不會綁她,她轉過身,看了看她還在流血的傷口,點了她幾個穴道,為她止了血,便帶着她坐在了馬背上,又從懷中取出一粒藥放進了她的掌心。
紫袍人輕輕掀開面具的一角,嘴角的鮮血分外顯眼,她服下那粒藥後,便又重新戴好了面具。
“駕!”鈴木音策馬帶着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