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林走這天,誰都沒有通知,包括楊騁。
就這樣,程遠林從回美國以後,音訊全無,就連楊騁和林悠都很少聽到程遠林的動靜了,楊騁偶爾給程遠林打電話,程遠林手機不是占線就是接了電話不過三秒就去開會了,楊騁都有些迷茫,不知道該怎麽幫程遠林了。
再加上楊建中最近給楊騁聯系了很多業務,楊騁自己已經自顧不暇,也沒有太多的閑工夫去管程遠林和闫潇潇之間的瑣碎事。
這邊闫潇潇和黎楠兩個人還沒有離開甘肅縣城。
一大早,黎楠來敲闫潇潇的房門,說要跟闫潇潇一起出去吃早飯,闫潇潇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不知道是昨天注射的藥物的原因還是自己身體的原因,很懶,一點兒都想動。
闫潇潇跌跌撞撞的過去給黎楠開門,黎楠看到闫潇潇身上紅腫一片,就連臉上都開始有過敏反應了,着實吓得不輕。
“潇潇!你還好嗎?”黎楠緊張的握着闫潇潇瘦弱的肩膀,問道。
“我沒事…就是覺得渾身沒有勁兒,想睡覺…”闫潇潇說着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兒。
黎楠見狀趕緊試了一下闫潇潇的體溫,已經确定闫潇潇已經是嚴重的過敏反應,黎楠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抱起闫潇潇就送去了昨天的那個小診所。
這會兒夏雨還沒有起床,要是被夏雨看到這一幕,又不知道要鬧出什麽幺蛾子了。
到了小診所,老醫生一眼就認出了闫潇潇和黎楠,畢竟縣裏想闫潇潇和黎楠這種看起來就文绉绉的人确實不多。
老醫生專業的解釋了闫潇潇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并且給闫潇潇重新配了藥,打了點滴。
點滴的作用确實很見效,闫潇潇身上的紅腫很快就有了好轉。
“感覺好點了嗎?”黎楠溫柔的摸了摸闫潇潇的腦袋,擔心的問。
“好多了,你別擔心了。”闫潇潇擡起頭,強打着精神對黎楠說。
“這姑娘啊本來體質就弱,再加上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這病找上門兒就難搞咯…”老醫生戴上眼鏡,從一個個小木頭匣子裏給闫潇潇抓着中藥,随口提點了一句。
黎楠心裏清楚,闫潇潇從和程遠林分開這麽久以來,幾乎都沒怎麽好好吃過飯,更不用說愛惜自己的身體,光醉酒就兩次,還好沒出什麽別的事情,要不然黎楠一輩子都不會原諒程遠林。
即使是現在,黎楠也已經仇視程遠林了,從前闫潇潇和程遠林在一起的時候,黎楠或許還可以考慮放手,畢竟只要闫潇潇快樂,怎樣都好,可是如今程遠林不僅沒有照顧好闫潇潇,反而傷了闫潇潇的心,黎楠說什麽都不可能再放手了。
黎楠暗自做了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從上一次程遠林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體現出來了。
等到闫潇潇接連打完這幾**藥,就已經快一點了,黎楠和闫潇潇拿着老醫生給配的中藥,就去附近的一個小飯館裏吃午飯。
黎楠點了一桌子闫潇潇愛吃的菜,一個勁兒的給闫潇潇往盤子裏夾菜,“病號加餐!多吃點兒!”一邊夾着一邊對闫潇潇說道。
闫潇潇嘴裏都塞滿了飯菜,完全倒不出地方來說話,本來剛打完點滴的闫潇潇一點兒胃口都沒有,被黎楠這麽一弄反而胃口大增,有的時候我們也不得不承認黎楠确實是除了程遠林以外最了解、最愛闫潇潇的人了。
兩個人吃完飯,黎楠就想催着闫潇潇會小旅店,可是闫潇潇不肯,非要在外邊溜達一會兒,權當是目睹這邊的風景。
黎楠無奈之下只好陪同,兩個人逛了很久,直到天漸漸的黑了下來。
這時候兩個人溜達到了江邊,伴随着朦胧的夜色,涼風四起。
“潇潇,外邊風大,你這過敏還沒好利索,別再感冒了。”黎楠一邊說着一邊把自己身上穿着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闫潇潇的身上。
這時候闫潇潇正沉醉在江邊的美景之中,眼神凝固在江水盡頭,不知道在思索着什麽,黎楠把衣服披在闫潇潇身上,闫潇潇都沒有察覺到,只是一個人靜靜的眺望着遠方。
黎楠順着闫潇潇眺望的地方看過去,以為有什麽稀奇的景象吸引着闫潇潇,可是放眼望去卻也只有無盡的滔滔不絕的江水。
“看什麽呢?”黎楠輕輕的碰了一下闫潇潇的胳膊,輕生問道。
闫潇潇這時候才驟然回過神來,轉眼看了看自己肩膀上黎楠的衣服,笑了笑,“沒什麽。”闫潇潇輕描淡寫的說。
“看你這樣子還蠻像思考人生的。”黎楠笑着開着闫潇潇的玩笑。
“或許是吧…”闫潇潇漫無目的的随口迎合一句,自顧自的哀傷。
“黎楠,你看我們每個人像不像這江水?”闫潇潇突然問黎楠,黎楠倒有一些不知所措。
“哦?怎麽說?”黎楠大腦一片空白,沒能明白闫潇潇的用意。
“我們每個人人都是這江水中的一小部分,有些人,可能會彙集到一起,可是有些人注定了泾渭分明,各自走各自的。”闫潇潇的話裏一字一句都帶着傷感。
黎楠貌似明白了闫潇潇的用意,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最後也就以沉默結局。
天色已晚,兩個人就這麽繼續溜達着回到了旅館。
老板娘正在忙活着給夏雨盤頭發選衣服,一副要盛裝出席的樣子,闫潇潇看到也就随口贊美了一句,“哇!你今天好美!”
夏雨只是斜着眼看了看闫潇潇,一句話都沒有回答。
“小雨,你怎麽這樣,人家潇潇在跟你說話呢!”老板娘一邊小聲的訓斥着夏雨,一邊用手輕輕的怼了她一下。
夏雨這下不樂意了,昨天晚上就被闫潇潇搶盡了風頭,今天母親又因為闫潇潇當着黎楠的面兒訓斥夏雨,夏雨滿肚子的火氣,瞬間爆發了。
“媽!到底誰是你閨女啊?我愛跟誰說話就跟誰說話,我不想說話就不說話,這是我的權利,有問題嗎?”夏雨又細又尖的嗓音讓她的話聽起來更加的刺耳。
一邊的黎楠和闫潇潇被夏雨的突然變臉給吓了一跳。
“你們別介意啊,我這姑娘從小給我慣壞了,脾氣有點兒大…”老板娘看着愣住的闫潇潇和程遠林趕緊為夏雨的行為打圓場。
“哦…沒事兒沒事兒,我們不介意…”闫潇潇笑着擺擺手客氣的說着。
這時候黎楠就想要拉着闫潇潇回房間,可是卻被老板娘叫住了。
“今天晚上我們這邊有一個篝火晚會,你們不要一起參加嗎?”老板娘尴尬的邀請着黎楠和闫潇潇,說到底,這還是夏雨的主意,但是不同的是,夏雨沒讓老板娘請闫潇潇。
夏雨看到老板娘又擅做主張,氣的臉都要綠了,可是當着黎楠的面子,她也沒辦法多說什麽,就裝作一副乖巧可愛的形象,随着老板娘的腔調一起邀請着。
闫潇潇從小就是一個愛湊熱鬧的人,像這種不多見的篝火晚會怎麽能落下闫潇潇呢。
“好啊好啊!我們需要準備什麽嘛?”闫潇潇想都不想,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不用準備什麽,一會兒你們跟我們過去就行了。”老板娘回答說。
闫潇潇從來了甘肅開始就每天一身運動裝,一點都看不出線條美,幾乎就算是埋沒了闫潇潇的魅力。
等到夏雨全部收拾完,整個人都光鮮亮麗起來,故意在黎楠身邊一圈一圈的晃悠,可是黎楠的眼神兒一刻都沒有從闫潇潇身上移開過。
夏雨刻意的問黎楠自己今天美不美,黎楠也只是應付了事,很明顯就是在敷衍夏雨,夏雨雖然心有不滿,但也沒辦法說什麽。
老板娘把賓館的工作交給下邊的人以後,就帶着他們三個人朝篝火晚會那邊走過去。
去篝火晚會的路上,經過當地的一個夜市,夜市上的商品琳琅滿目,幾乎全部都是女生喜歡的小玩意兒。
黎楠盯住了一家小攤裏的一串紅豆手鏈,怎麽看都覺得很适合闫潇潇。
闫潇潇一出門兒就像是撒了歡兒的兔子一樣,根本就不等黎楠,一個人已經跑出去了很遠,任憑黎楠怎麽叫也叫不住。
趁這個時候,黎楠去小攤裏把那條精致的紅豆手鏈買了下來,打算一會兒送給闫潇潇。
一直跟着黎楠的夏雨看到黎楠買紅豆手鏈,還以為是送給自己的,自己偷着開心了好久,一直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等着黎楠開口。
等到到了篝火晚會的現場,很多少數民族的人已經歡快的圍着火堆跳起了舞,黎楠就拉着闫潇潇一起上去跳舞,可是闫潇潇很羞澀,一直往後退。
夏雨在一邊看不下去了,上前邀請黎楠跳舞,可是卻被黎楠直接回絕了,夏雨覺得很委屈,但是想到紅豆手鏈,心情也就平複了一些。
少數民族的人一直都是以熱情奔放著稱,看到闫潇潇這麽羞澀,直接就把闫潇潇推到了黎楠的懷裏,黎楠抱着闫潇潇瘦弱的身軀,恨不得把闫潇潇融入到自己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