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捕手

第 28 章 誘 只能是我的姐姐

阿讓?誰?

于是陳否桉就只能在臺上看着, 眼睜睜看着謝觀星從後排的大門進入,沿着過道,不緊不慢地走到溫染旁邊的位置坐下。

謝觀星把蛋糕給了溫染, 今天給溫染的是楊梅的,蛋糕是漂亮的深酒紅色,平滑得不見一絲痕跡, 上邊有一半綴滿了紅彤彤的熟透了的楊梅。

“小曼姐,你的。”謝觀星将手裏的另一份遞給了楊小曼。

楊小曼有些驚喜, “我今天也有啊!”

上次就是沾了溫染的光,這次又是沾了溫染的光。

這可真是…..

沾光也太開心了吧!

“謝謝哦。”楊小曼還不忘又加了一句。

她反正坐在這裏也沒事兒, 抱着蛋糕就小口小口地啃了起來, 橙子味兒的蛋糕,酸酸甜甜, 奶香味十足。

“你下午沒課嗎?”溫染問謝觀星。

“今天下午沒有課, 但是晚上我們院要舉行一個臨床知識文獻閱讀演講比賽。”

溫染點點頭,表示聽見了。

旁邊的謝觀星就沒再說話了。

過了會兒。

溫染想到要主動,她清了清嗓子, 側頭看着謝觀星。

“我可以去嗎?”

謝觀星愣了一下, 卻沒有立即答應,他有些好奇地問,“學姐去做什麽?”

“……”

這是溫染頭一次覺得太單純不是一件好事, 她都這麽明顯了,謝觀星竟然還看不出來嗎?

她去醫學院能幹什麽?看溫新爾嗎?

溫新爾有什麽好看的。

溫染張了張嘴,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她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最後只能有些洩氣地靠回座椅上,“沒什麽, 就是想去看看。”

“這樣啊,”謝觀星點了點頭, 半晌,他聲音慢悠悠地在耳邊響起,“學姐是想要去看我嗎?”

溫染僵了一下,手裏的文件夾差點掉到了地上。

像是本來就沒怎麽藏住的小心思被人抓住了尾巴,拖出來,倒着抖了抖,抖得一幹二淨。

溫染看着謝觀星。

後者仿佛也是鼓足了勇氣才将這個問題問出口的,耳朵尖都還有些微紅,對上溫染的視線就立馬閃避開。

看見謝觀星這個反應,溫染的臉皮厚度登時就回來了。

小奶狗就是小奶狗,問個問題都這麽羞澀。

“對啊。”溫染的拳頭捏緊放在了腿邊,說完,她還沖謝觀星挑了一下眉,“不可以嗎?”

“看我做什麽?”謝觀星追問道。

到這裏的時候,溫染都沒察覺謝觀星變得越來越游刃有餘的語氣和表情。

她被整個罩在謝觀星給她制造的氛圍裏,忘記了身旁有人在豎着耳朵聽,忘了臺上有人怒火中燒地看。

“看你比賽啊。”溫染理所當然地這樣想。

“可是,我還沒跟學姐說我參賽了啊。”謝觀星的語氣帶着淺淺揶揄的笑意,恰到好處地讓人臉頰慢慢升溫的熱度。

溫染愣住,是的,謝觀星好像是還沒說他也參加。

一般這種文獻閱讀競賽,考慮到大一剛入學,知識了解不夠多,不紮實,都是沒有給他們報名資格的。

謝觀星才大一,而且還是上學期……

“不過,今年大一可以報名。”謝觀星像是看透了溫染的想法,笑着說,“我參賽了,進入了決賽。”

溫染想伸手摸摸謝觀星的頭。

實際上她也真的這樣做了。

男孩子的頭發跟她想象中一樣細軟,也像謝觀星的性格,單純又真誠,帶着溫熱的溫度。

“真厲害。”溫染稱贊道。

謝觀星剛剛表現出的模樣,就是一幅求誇贊的表情。

他引誘了心性本來就不堅定的溫染。

但他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

一旁的楊小曼托住自己的下巴,防止它掉下來。

怎麽就吃一塊蛋糕的時間,溫染和小學弟的進度就已經拉這麽快了?

還是溫染主動伸手的!

就這麽扛不住誘惑,真的是……楊小曼偏頭去看謝觀星,看了一會兒,随即認命了。

這就是小奶狗的魅力吧。

謝觀星今天穿的毛衣是奶白色,粗毛線勾織,微微寬松的衣袖和領口,他本來皮膚就白,精致得宛如英國皇室裏嬌生慣養的小王子。

沒人會不喜歡他的。楊小曼心想道。

“陳否桉來了。”楊小曼看着從臺上下來,朝他們徐徐走過來的幾人,立馬正襟危坐,如臨大敵。

“溫染,晚上主席讓我們一起排練幾遍,我點了奶茶,等會喝了一起排練啊。”說話的是醫學院的一個學姐,也就是校花姐姐熊寧靜。

熊寧靜長得很是溫婉娴靜,烏黑的長發又順又滑,五官不算豔麗,但周正清麗。

她內搭是雪紡的白襯衣,紮進牛仔褲,外套卡其色風衣,幹淨又利落,一看就是學霸。

溫染看了一眼謝觀星。

她剛剛才跟謝觀星說要去看他比賽。

“我晚上有事。”溫染只猶豫了幾秒鐘,就拒絕了這幾個人。

他們跟陳否桉站在一起,無疑是幫着陳否桉的。

“什麽事啊?不能請假嗎?下周三就是迎新了。”另外一個男生露出的神色有些不滿,“到時候要是主持拉跨,那真的是丢臉。”

也不知道他是怕自己丢臉還是擔心溫染丢臉。

溫染看向他。

以前說過,溫染有一雙極為漂亮的眼睛,被她看着,你會臉紅,你會心跳加速,你會心動。

男生眼神慌亂地逃開。

“我有事。”溫染神色變得冷淡,語氣也同樣。

被這幾個人圍着,讓溫染覺得有些不舒服。

楊小曼在座椅的扶手上托着下巴,有些不解,“你們奇了怪了哦,溫染本來就不是主持人這個部門的,她一直跳舞,你們偷偷換了人不說,現在還在這個逼她請假,憑什麽?”

“迎新晚會是個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嗎?”楊小曼誇張地捂住嘴,“忘記自己身份了吧,我們是,學生哦~”

溫染手裏還拿着主持詞。

本來想直接罷工,但這是學校的工作,犯不着因為陳否桉得罪一大批人。

陳否桉見溫染神色逐漸變得冷漠,心裏突然發緊。

他記得,當年他堅持要分手,溫染的表情最後也是這樣的。

從糾結,到不解,然後到無奈,最後是冷漠。

“算了,不能去也沒……”

“是因為我嗎?”陳否桉的話被打斷,他們看向說話的男生。

男生顯得有些局促,但他看着溫染。

顯得充滿了歉意。

“學姐,我的比賽,你不去也沒關系的,”嘴裏說着沒關系,給人的感覺卻是失落極了,“學姐的事情比較重要。”

陳否桉愣住。

他不知道醫學院有什麽文獻閱讀競賽的事情,他只是想要多跟溫染呆一會兒,所以才會撺掇一起主持的其他兩個人一起來和溫染提議晚上排練。

他以為溫染拒絕是真的有事,結果就是這事?去看小兔崽子比賽?

這也叫有事?

熊寧靜也是醫學院的,她是知道醫學院文獻競賽這件事情的,只是她沒想到謝觀星也參加了。

如果沒記錯了,面前這個好看的小男生才大一吧。

報名文獻閱讀競賽的人很多,層層篩選下來,最後進入決賽的只有十二組。

而公開向全校展示的,就只有最後進入決賽的十二組。

今年能讓大一報名已經是破例,只是讓他們重在參與,閱讀競賽要求針對某一病例或者某一研究,或者綜合數十篇或者上百篇論文總結後的感想,比賽時要求全程脫稿,英語演講,對學生的各方面水平要求都很高。

謝觀星竟然進了決賽?

“恭喜。”熊寧靜真心誠意地說道。

“謝謝。”謝觀星的态度不鹹不淡。

但除了陳否桉沒人看出來了。

“…..”

看看,看看這個變臉王!

溫染沒看謝觀星,将主持詞放到了一邊,“我已經背下來了,排練随時可以。”

陳否桉眼睛微微地亮了起來。

謝觀星眼睫垂下來,覆蓋下來的陰影像烏雲,從眼底暈染到眼尾。

“但今晚不行。”溫染頓了頓,“我要去看阿讓比賽。”

她說得無比堅決,不可撼動,沒得商量。

那個男生有些不服氣。

還想說話。

謝觀星再次開口。

“可是,學姐你要排練,要是到時候主持不好……”謝觀星低下頭,吶吶道,“學姐,我讓你為難了,對嗎?”

陳否桉站在一旁,手裏的主持稿攥成了一團,裝,繼續裝!

“我覺得,還是排練比較重要。”謝觀星主動選擇退讓,笑得很坦然。

令人看起來就心疼。

楊小曼看着心都碎了。

全世界都在欺負小學弟!

對面的男生感知不到任何的不對勁,十分自然地接上了謝觀星的話。

大喇喇的說道:“對啊對啊,比賽哪有排練重要,再說了,比賽又不一定能贏。”

其實,熊寧靜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進決賽說不定是評委看着是大一的,心軟多給了幾分,但其他能進決賽的每個人可不止兩把刷子,起碼兩百把刷子。

謝觀星哪夠看。

去了也是打醬油。

但這話熊寧靜不會說,太傷人。

謝觀星聽見這句話,果然頭低得更低了。

熊寧靜暗道完了。

這不是戳了溫染的肺管子嗎?

“你算什麽東西?”溫染站起來,語氣冷淡地問道。

她說話跟刀子似的,“去年挂了五科,今年補考一門沒過,論文一篇沒發表,證書一張沒拿,你有什麽資格對他評頭論足?”

楊小曼沒想到溫染這麽剛。

男生又羞又怒,挂科誰不挂科,有什麽的,但是在場都是學霸,他的成績被這麽拎出來說,實在是臉上挂不住。

謝觀星看着站着的溫染,好像又看見了當年擋在自己面前的她。

白色襯衫,格子校服短裙,聲音還是稚嫩青澀的少女音,但語氣冷得驚人,那是遺傳了她媽媽。

“欺負同學?書上可沒教這個。”

溫染還是溫染,她一直沒變。

熊寧靜打了幾句圓場,男生順着臺階下來,轉身就離開了。

其餘人都還在。

謝觀星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他眼睫輕輕顫動像蝴蝶的羽翼,眼神裏是勢在必得的偏執,是令人看了膽寒的瘋狂的占有欲。

“姐姐,”謝觀星伸手拉住溫染的手指,輕聲說道,“別生氣,我沒關系的。”

作者有話要說: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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