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否桉不僅沒能留下溫染, 還讓溫染拿着主持詞提前離開了。
帶着楊小曼,
和謝觀星那個小兔崽子一起。
“主持詞我拿回去看了,以後我不參加你們的排練, 有什麽意見可以讓李言期微信找我。”
她說得斬釘截鐵,不留任何情面,不給一絲機會。
“學姐, 直接走了,不要緊的嗎?”謝觀星有些擔心地問道。
走的時候, 他還一步三回頭,顯得對還站在那裏的陳否桉和熊寧靜很抱歉的樣子。
是真的很抱歉, 他搶走了溫染。
溫染心情不太好, 沒說話。
楊小曼“哎呀”了一聲,大喇喇說道:“沒事兒的, 迎新晚會嘛, 圖的就是個熱鬧,又不是什麽特別正式的場合,再說了, 溫染是第一次當主持人, 他們不會對她太苛刻的。”
“之前是誰?”
“之前的學姐畢業了,不過每次當主持人都沒有選拔過,是李言期直接定下來的。”楊小曼說。
“李言期是誰?”
“學生會主席, 南大著名的高嶺之花。”楊小曼手舞足蹈誇張地說道。
“以前他跟溫染還傳過緋聞呢,”楊小曼叽裏呱啦就把以前溫染大一和李言期的事情也說了出來,“李言期還給溫染送過一個月的早餐。”
謝觀星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看向了溫染, 露出了有些失落的表情。
“……”
“學生會主席,好厲害啊。”謝觀星說道。
楊小曼沒察覺到謝觀星的情緒, 附和着說道:“對啊,他是京城那年的理科狀元。”
溫染聽着聽着,就覺得不對勁了起來,她出聲打斷,“他給我送一個月早餐,是他找我幫忙,解決掉他前女友。”
“李言期還能有對象?就他那樣,誰敢當他對象,估計晚上睡覺之前都得背兩百個單詞才允許人家睡覺吧。”
溫染:“……”
謝觀星只是靜靜地聽着她們說話,有很多事情,都是他不知道的。
“對了,阿讓,”溫染不願意讓謝觀星覺得自己被冷落了,扭過頭來和他說話,“你等會比賽,準備得怎麽樣?”
晚上一般是七點,現在都快五點了,雖然她沒有參加過這種競賽,但觀衆還是當過,都是穿正裝,個個跟社會精英似的,臺上講話噼裏啪啦,語速飛快,全是專業名詞,下邊老師提問也很苛刻。
謝觀星點點頭,“還行的。”
“衣服呢?”溫染看着他的毛衣,“你準備就這樣去?”
“我們是一個小組,我只負責講,”謝觀星喜歡這樣被溫染關心,他咧嘴笑了一下,說,“新爾去租衣服了。”
楊小曼:“……”
溫染:“???”
“溫新爾租衣服?你确定他會給你租?”溫染反正是不相信的。
學校外面。
大豐購物中心,三個廣場相差不過百米遠,巨大的玻璃在下午的太陽底下散發着柔和但非常昂貴的光芒,廣告牌上的廣告異常親民又醒目,價格只用螞蟻大小的字體。
溫新爾跟在導購後面,手指不時撥開一件西裝看一下。
“溫新爾,你确定,她們會租給我們嗎?”跟溫新爾一起的是同小組的一個男生許朋,戴着圓圓的黑框眼鏡,看着地板上亮得可以照射出自己的模樣,熱情的導購,以及一看就價格不菲的衣服。
不是說好是學校超市二十塊錢租一套嗎?怎麽就到這裏來了?
這裏的衣服,多半是不會出租的吧。
就算租,這……租不起啊。
許朋跟在溫新爾後邊,看着導購對溫新爾熱情的态度,再看看其他導購對進來的顧客的一般的态度。
他歪了下頭,溫新爾今天就穿了一件很普通的天藍色衛衣,一雙沒有logo的帆布鞋,要多普通有多普通的穿搭。
他的确是知道溫新爾有錢,但這些導購眼睛是X線嗎?她們也知道?
溫新爾停了下來。
許朋差點撞上他的背,好奇地去看溫新爾看上了哪件。
一件黑色的西裝,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
導購的眼睛登時就亮了,連連誇溫新爾有眼光,在問清楚尺碼之後,包了起來。
許朋拎着袋子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呆呆的。
“十八萬八?我沒聽錯吧?”許朋問道,“這在我老家都能付一套房子的首付了。”
“一次比賽,犯不着買這麽貴的吧。”許朋是真的覺得太浪費了。
溫新爾低頭玩着手機,淡淡道:“不是為了比賽買的,比賽只是順便。”
許朋不解,“那是什麽?”
溫新爾擡眼,言簡意赅,“送我未來姐夫的第一份禮物,明白嗎?”
許朋:“你姐夫誰?”
溫新爾看着許朋露出了一副“你是外星人嗎?你連我姐夫都不知道是誰我服了”的表情。
“……”
看着溫新爾俊朗的眉眼,似曾相識,他整天埋頭學習,對于學習八卦一概不知,但當時拿到南大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他可是盯着看了好久,那是他高中拼搏了三年的證明。
通知書是手寫的,有三張,一張是通知書,兩張是照片。
這兩張照片,其中一張是南大優秀學子的合照,還有一張是一個長發的女生,頭發微卷,在圖書館看書,窗外陽光仿佛在不遺餘力地照耀她,她整個人都在發光。
溫新爾有着和那個女生十分相似的冷淡的眉眼。
但溫新爾的五官要柔和一點,只是表情酷酷的。
他姐姐是溫染。
她的單人照片,是和南大的通知書一起送到所有新生手裏的。
許朋很欣賞優秀的人,不論男女。
同樣,他也很關注謝觀星,學霸啊!他的偶像!又有禮貌,團結同學,善良溫柔,簡直是新時代大學生的楷模!
所以這兩人的事情,他還是知道一點兒的,只不過他沒關注過,沒注意過溫新爾的姐姐是溫染。
但應該是知道的,只不過一直沒放在心上。
學習才是最重要的。
現在經溫新爾這麽一提醒,許朋霎時間反應了過來。
“那謝觀星…..不是,”許朋本來想說謝觀星,結果溫新爾朝他看了一眼,那眼神頗具意思,許朋立馬改口,“那你姐夫不會荒廢學業吧?”
溫新爾:“那怎麽了?”
許朋拎着袋子,無法接受,“那怎麽可以?!你姐夫是要當醫生的人,我們在學習上不能有一點馬虎!”
溫新爾:“……”
溫新爾回來的時候有點遲了,謝觀星他們在比賽的昭君廳外走廊等。
“買的?”謝觀星看着許朋遞過來的袋子問道。
許朋點頭,理所當然地回答,“對啊,溫新爾說送姐……”
溫新爾咳嗽了一聲。
許朋改口改得無比自然順滑,“送給姐姐的學弟,謝觀星的。”
“……”
謝觀星有些不好意思,“破費了,多少錢等會我轉給你。”
許朋看着謝觀星,在心裏激動地捂嘴,學霸真的好有禮貌,好有魅力。
溫新爾擡腳進了比賽廳,酷酷地丢下了一句:不用了。
溫染推了謝觀星一下,“趕緊去換衣服,比賽要開始了。”
“好。”
楊小曼也進去了。
走廊裏就只剩下溫染和許朋。
許朋看看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後邊,最後有些小聲地說:“學姐好。”
溫染只是點點頭,“你好。”
她顯得有些高冷。
比酷酷的溫新爾冷多了。
她穿着草綠色的西裝,裏邊是緊身的高領打底衫,長發用夾子固定在了腦後,利落又幹練。
這是許朋第一次看見溫染本人,他對溫染的印象還一直停留在錄取通知書上的照片。
溫暖的陽光,少女穿着白裙子,溫柔又美好的一幅畫卷。
溫染本人是很冷淡的。
不熟的人,跟溫染說第一句話時便會感知到對方的性格。
許朋也在等謝觀星出來,他要給學霸加油。
他靠在牆上,不愛玩手機,只能摳手指。
謝觀星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頭發有些亂,他帶上門後轉身,一只手拎着袋子,一只手理了理衣領,微微偏着頭。
襯衣扣子最上邊一顆扣子還沒系上,謝觀星手指放進衣領裏輕輕一勾,将衣領理好了,單手扣好了最上邊的那顆扣子。
“怎麽了?”
許朋從怔愣中回過神,“沒什麽。”
學霸穿西裝好帥啊!
溫新爾好有眼光啊!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西裝,被放在店中間還是有理由的。
常見的黑色,看起來毫無特色的設計,但穿在身上,卻無比的貼合,将人的每一處優點都放大呈現出現。
溫新爾腰細寬肩,穿着西裝,平時的青澀和稚嫩蕩然無存,剛剛他偏着頭整理衣領的時候,許朋甚至感到了荷爾蒙巨大的沖擊力。
溫染也微微愣了一下,但沒有許朋那麽誇張。
謝觀星走到溫染面前。
這一瞬間,溫染的呼吸都停滞了兩秒鐘。
男生很高,身高壓下來,還垂眼看着溫染,溫染能感覺到頭頂的眼神。
固定在自己身上,一動不動。
明明只是眼神,卻像擁有的滾燙的熱度,溫染甚至覺得自己指尖開始發麻,慢慢蔓延到身體每一寸。
“學姐,”謝觀星輕輕叫了她一聲,然後攤開手心,他手裏拿着領帶,“我不會系,可以幫幫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5-23 20:09:22~2021-05-25 02:11: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奈白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原姝 18瓶;24409343 10瓶;飲櫻 7瓶;佛系吃瓜群衆、在下雨天 5瓶;嘻嘻 4瓶;泡泡 3瓶;唐詩三百首 2瓶;凍動咚咚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