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春宵苦短
時間過的飛快, 盡管徐敬棠有意帶湧星四處結交,然而一切卻不可操之過急,于是仍舊是徐敬棠主事, 湧星自己先行回了家去。
等徐敬棠滿身酒氣地回家之後已是深夜。車子開進巷子裏, 徐敬棠坐在車窗邊,看到一樓裏有隐隐約約的燈光從樹蔭下漏出來。
他先是心裏一暖, 轉瞬又想怎麽這麽晚了還沒睡。雖說今日是他們的婚宴, 嚴格講這才是他們正式成為世人眼中夫妻的一天。然而徐敬棠為了搪塞衆人, 一天下來幾乎渾身要散了架。
旁人看不出什麽, 便都不知徐敬棠最近雖未出現戒斷反應, 可是這毅然戒了大煙後的種種後遺症,雖稱不上痛苦, 但也着實惱人。可他又不可表現出什麽,整日下來也是煎熬。
而今他坐在車裏, 遠遠看到那燈光,才覺得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下來,心裏想見她的想法更盛。
開了門, 屋子裏并無人響,只有嘀嗒嘀嗒的西洋鐘擺動。徐敬棠悄悄地帶上了門, 一低頭, 久久地望着玄關處的一雙半舊的瑪麗珍鞋出神。
末了,他才脫了鞋,将自己大了幾個碼的男士皮鞋擺在了女鞋的旁邊。
這是他無數個日夜夢寐以求的場景, 卻在這個最平淡的夜晚成真。
一進屋,就看見陳湧星趴在沙發上, 蓋在她身上的毛毯已大半滑落在地上,只有一角蓋在她的小腹上。
她身上仍舊是那件真絲的半舊睡裙, 整個上半身貼在沙發上,客廳裏只亮着一盞臺燈,暖黃色的光灑到她身上,看不清她的深情,可身上的溝溝壑壑确實愈發顯山露水起來。
徐敬棠走到她身邊蹲下,拿起毛毯的手卻在半空停了下來。他望着她這幅毫不設防地模樣,吞了口口水。
她不該這樣不設防的。
都怪她。
徐敬棠的眼神暗了暗,低下頭便吻了下去。他的身上還有屋外帶進來的冷風。待冰涼的吻落在她的肌膚上,湧星一個寒噤卻并未睜眼,只伸手迷迷糊糊地推他。
徐敬棠望着她這幅眯着眼睛半推半就的樣子,更覺某處緊繃,張嘴在她耳朵上咬一口,恨恨出聲,“這麽放心我徐家的安防?”
沒等她回答,又是埋頭啃她。
湧星方才睡的正香,仍不願睜眼,春水方醒,她言語中罕見多了幾絲慵懶,像個神棍似的慢悠悠道,
“徐敬棠,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話音剛落,徐敬棠的手已經順着睡裙滑到了她的腰間,憑着巧勁兒轉捏她的癢肉,低聲道,“給我睜眼。”
“看着我。”
湧星低呼了一聲,可聲音已是輕顫。她第一次對自己的身體如此陌生,那異樣如同水波一樣在她身上蕩起層層波瀾,陳湧星竟然有些害怕起來。
嘴上偏偏不願落人下風。
“徐敬棠,你知不知道,只有小狗才這麽愛舔人。”
然而偏生她語氣嬌地厲害,聽到徐敬堂的耳朵裏,反倒又給他添了一把火,于是更不願壓着性子兜圈子,直接伸進她的睡裙下擺,往她那最深處去。
“胡說。”
徐敬棠仍纏她,一手把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正要更進一步,卻發覺窩在沙發上的湧星眉宇間滿是緊張。
“怎麽?怕了?”
徐敬棠跪在她的面前,直起腰來,望着她失笑。方才一番動作,徐敬棠的發型也亂了,一縷頭發垂在額間,随着他的喘息擺動。可他卻只顧着伸手将她臉上的碎發拂去。
“剛才不是很厲害,現在知道怕疼了?”
湧星被他露骨的話刺激地更是面上一片潮紅,可卻是怎麽也說不出話來,只能伸手抓着他的手,第一次像個墜入獵坑的小動物,可憐巴巴地阻止他的動作,只可惜螳臂當車。
徐敬棠卻混不理會,直接将她的手掰過來抵在身後,兩指深入,不再理會她面上的示弱神情,兀自動作起來。
只等到湧星雙眼迷離,整個人在他指尖綻放之後,這才抽出手指。直接将濕噠噠的大手覆上她的臉頰,自己也低下頭來,另一只禁锢着她的手也終于松開,環上她的頭頂。
任由她整個人躲進他的懷裏,二人額頭相抵。湧星眼前白光乍現,思緒已無法轉動,只聽徐敬棠貼着她,在她耳邊道。
“看到了麽?湧星?只有丈夫才會這樣愛妻子。”
意識已經恍惚,殘存的一絲理智讓湧星意識到這片刻功夫,徐敬棠竟然将她扒了個精光,而他自己倒還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唯有額前碎發昭示着方才的瘋狂。
“關燈。”
湧星拉了拉他的衣袖,聲音微不可聞。而徐敬棠赤條條地打量着她的目光更讓她羞恥,伸出細長的胳膊就要捂他的眼睛。
“小氣鬼。”
徐敬棠一把抓住她的手,歪過頭吻住她的手,而目光仍舊赤裸地方寸不移。卻也不在為難她,“啪嗒”一聲,便關了燈。
湧星要是知道關了燈之後的徐敬棠是更是另一番瘋狂模樣,她真是要認真思考一下到底要不要這樣了。
黑暗是最好的遮羞布,視覺失效反而使其他的感官敏感起來。徐敬棠的喘息和交疊在一起,擊潰了她最後一絲防線,只任由自己如同一葉扁舟就這樣裹挾進徐敬棠波瀾的浪潮中。
徐敬棠一向沒有什麽好脾氣,更別提什麽紳士風度。見湧星已準備好後,便長驅直入。湧星被他折騰的早沒了力氣,昏昏沉沉間,只聽得到他一次次地喊她的名字,從沙發,到樓梯,最後到二樓的大床上。
他像是有心刁難她,明知道她被折磨地半死,可還是逼着她不讓她睡去,一次一次地叫她睜開眼睛。他似乎一直在說些什麽,可聲音很低。湧星又無法集中注意力,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聽清他說的什麽。
他說,陳湧星,我不要你愛我永遠,我只要你愛我此刻。
湧星顫抖着,唇齒貼在他脖頸上的血管。他滾燙地厲害,血管貼在她柔軟的唇上,一突一突,有力地跳着。
就因為這一句話,精疲力盡的身體竟然再一次起了反應。她伸出胳膊環住他,貼着他的耳朵說了什麽。
話音一落,徐敬棠身形一僵,湧星以為他好了,卻沒想到身上那人又像是打了雞血似的動了起來。
湧星苦不堪言,最後也撕開了那副賢良嘴臉,罵也罵了,哭也哭了,好歹等到徐敬棠慢悠悠地退出了她的身體。
渾身像是散了架一般,湧星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了。兩個人身上都是汗,可徐敬棠不嫌棄,還要膩着她,将她摟在懷裏,一會兒摸摸耳朵,一會兒拽拽頭發,橫豎不讓她休息,非得讓她跟自己說說話。
湧星沉得眼皮子都擡不起來,累的連脾氣也沒有。徐敬棠說什麽,她都照辦,乖的厲害。幸好徐敬棠言而有信,說是聊天就是純聊天。
湧星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這話,望着他兩條長長的腿搭在月光裏,像是兩條長長的河流。
徐敬棠今晚的話很多,從十年前他們分離的那一天開始講起,講他怎麽參了軍,怎麽誤打誤撞地被策反,又是如何摸爬滾打地爬到了現在的位置。
徐敬棠也不知道自己今日為什麽這麽多話,而他說起自己也不是想要對湧星索取什麽。他只是很想說。
他覺得陳湧星只是聽着就已經挽救了他。
“疼麽?”
他身上的傷疤不少,新的舊的,交疊在一起。湧星的手指在他的傷疤上畫圈,沉默地聽着他講起那些九死一生明槍暗箭。
徐敬棠笑,“你再摸摸。你摸了就不疼了。”
湧星氣的打他,又被徐敬棠一手抓住,“嚯,這麽折騰完了還有力氣啊?”
湧星氣的不想理他,背過身去不理他。徐敬棠擺着她的身子不讓她動彈。
“就會耍無賴。”
陳湧星哭笑不得,便不再執拗,忽然又想起什麽來,“徐敬棠,這麽多年了,你就沒想找個女人麽?”
湧星對此是真疑惑,畢竟她離開的時候,無論是誰都沒想過她會再回來。
徐敬棠聽了倒也沉默了,像是思考了一番後才道,“這還真沒想過。當時只想着你這個女人最是冷心冷肺。總想着萬一你生氣了,不要我了,我還真沒什麽法子。到時候麻煩的厲害,就沒了這種心思。”
湧星被他這話說的心虛,“瞧你說的可憐的,搞得我好像是個女獨.裁者一樣。”
“好嘛,我說錯了。”
徐敬棠心情很好,偏過頭去小口小口地啄她,直逼得湧星無處可躲咯咯直笑後才低聲道,“你不是女獨.裁者,都是我一廂情願。”
兩人纏了一晚上都累了,湧星扭過頭去才發現徐敬棠竟然自己先閉上了眼睛,她湊到徐敬棠耳朵邊喊他。
只聽到徐敬棠含糊應答。
湧星從沒見過這樣的徐敬棠,翻過身來趴在他身邊,渾圓的肩膀從被窩裏漏出來,伸出手去摸他的睫毛。
“徐敬棠,你才不是一廂情願。”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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